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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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当年也接触了许多大富大贵的人物，虽然是小小的司机，但司机号称“了解大佬秘密”最多的角色，所以大佬退休之前会帮司机安排好工作，交易自己一辈子的秘密。</p>

程父曾经说过周淮康开玩笑给周聿琛和华家的小姐口头订了亲，后来周家越来越显赫，华家逐渐失势了，这门亲事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p>

周聿琛掀开茶壶盖，“现在华伯伯死了，您还中意华小姐吗？”</p>

周夫人一愣,“你偷听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了？”</p>

“不需要偷听，你们心思瞒不过我。”周聿琛搅了搅煮沸的茶汤，“华小姐确实比关靓适合做妻子。”</p>

“你明白就好。”周夫人翻包找手机，“华家的葬礼枝儿也去，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多露露脸儿，结了婚当太太，交际少不了。”</p>

程枝慌慌张张跑向床铺，掏出被子底下的手机，迅速调成静音。</p>

脚下没注意踢了床架，发出哐啷的声响。</p>

“什么声音？”周夫人蹙眉。</p>

周聿琛没想到主卧出状况，他当即从沙发上起来，遮住周夫人的视线，“养了狗。”</p>

“你从不养宠物。”周夫人将信将疑。</p>

他表情从容坦荡，“是退役军犬，朋友托我照顾。”</p>

“为什么不叫唤？”</p>

“岁数大了，哑巴。”</p>

好在周夫人没纠结这茬，刚要打电话，周聿琛说，“我通知她吧，应该在上课，没工夫接。”</p>

周夫人喝完茶没待多久，离开了。</p>

车前脚驶出小区，程枝跟着周聿琛也下楼，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夫人真的走了，发动引擎。</p>

“那只包...你查了怎么说。”</p>

周聿琛单手掌控方向盘，她紧张，他无畏，“怕她查到你？”</p>

程枝如实，“周阿姨要查，没有查不出的。”</p>

他没说话。</p>

片刻，“去学校？”</p>

她嗯了声。</p>

江北大桥早高峰，桥头到桥尾堵得水泄不通，周聿琛攥拳支着下颌，凝望桥下的冰面。</p>

熏黄的照明灯射出桥洞，情侣在冰面嬉闹溜冰。</p>

“会滑冰吗？”他问。</p>

“不会。”</p>

“我教你。”</p>

程枝心中默数，他要教她游泳，滑冰...</p>

周聿琛的手机屏幕这时一闪。</p>

关靓的来电。</p>

他扫了一眼，接听。</p>

程枝打开车窗，探出头，呼吸着江边的风，一口口吸进肺里，凉飕飕的。</p>

.......</p>

次日下午，周聿琛到老宅接周夫人和程枝。</p>

程枝来得早，还在老宅吃了饭，周聿琛素黑的西装佩戴白花，周夫人是白色套装，她没有正装，穿了万利的工作制服，也挺正式，周夫人递给她一朵白花，“你称呼华夫人。”</p>

人情世故她懂，宾客档次划分三六九等，她的家世上不得台面，尽管是周家带她去的，也不够格称呼华伯母。</p>

吊唁厅设在展览中心，包了三层酒楼，规模很盛大。</p>

全市的商贵圈和教育界人士纷纷到场，二十多个保安竖起人海墙，阻止媒体记者靠近。</p>

程枝搀扶着周夫人在来宾处登记，华家不收白事礼，周聿琛赠送了一柄玉如意，下葬镇墓的。</p>

不远处的出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程枝下意识回过头，贵宾过道聚集了一堆人，正中央步伐匆匆的一名男子，穿着薄墨灰的暗纹西装，纯黑衬衫，身型板板正正，个子也比周围的男男女女高出不少，程枝回头晚了，只瞥到半副侧影。</p>

“叶柏南也来吊唁了。”</p>

周夫人盯着那辆车。</p>

程枝怔住。</p>

原来男子是叶家的大公子。</p>

她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