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晕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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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说岳福这个人，在小学校里面，似乎是个问题学生，倒不是说学习成绩不行，也不是说他是个刺头儿，但是很多老师都说，这学生很“特”，……他也不会经常使坏什么的，相反的，品质倒还要比其它的学生更好一些，就是有些时候，总出些个让你意想不到的状况，

比如说，有次，有记者到学校里来采访，要把小学生上实验课的情景给拍照下来，然后岳福所在的班级又刚好被选中了，学校领导叫学生们都到实验室去做准备，

然后岳福说，今天没有实验课呀？……老师说，就是摆个姿势，拍几张照片就完事儿了，……然后岳福又说，那不是造假么？

还有次，学校里面有手工艺评比的活动，很多小学生都上交了自己的参赛作品，岳福也做了一个精巧的小风车去参赛了，还被评上了奖，……然后学校给他发奖状，要他上台来领奖，还要说一下获奖感言，

老师把准备好的稿子交给他，要他照着念，说，在老师和主任的关怀和指导下，我完成了本次的参赛作品……，然后岳福说，没有老师指导啊，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没有别人帮着，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已经做过好几个这个东西了，只不过这次又做了个新的而已……

还有次，岳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一个学校领导看见表扬了，……好像是教学楼走廊里的暖气片还是灭火器还是什么东西上面的布罩子系的绳子松了，罩子掉下来了，然后岳福看见以后，就又给拣起来，从新绑好了，

领导打算拿这件事儿做个典型，说，这是关心集体，爱护公共财产，把学校当作自己的大家，……然后岳福说，我也没想到那些呀，就是一走一过就给拣起来了……没多想什么，

……

不是一回两回了，如是再三，谁也不敢叫他去参加什么露脸的事儿了，因为指不定他又会说出什么不按照套路来的东西，

……

然后有天，电视台又来学校了，又不知道要搞个什么活动，……校领导对班主任老师说，赶紧把你们班的岳福给藏起来，别叫人看见……

班主任就找到岳福说，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儿点到你的名儿的话，你别去应答，叫班长陈晓风去替你回答……，然后岳福说，知道了，

岳福前脚刚走，班主任老师不放心，马上又给他叫回来了，说，干脆你别去了，一会儿活动的时候，你就到我的办公室去，写作业吧，先把作业写完……，然后岳福又说，知道了，

……

就这么的，他们班上别的学生都去参加活动了，岳福就一个人拎着包到老师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么，是在教学楼的另一端，很多不同年级的老师都集中在一个屋里办公的，很大一个屋子，有很多张桌子拼到一起，就跟普通的商务公司里的大办公室差不多少，

然后岳福就找到他们班主任的座位，坐那里，开始写作业了……

……

当时么，因为很多老师都去参加活动了，几乎没人，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女的留在那里，看看岳福一个学生进来了，心说干嘛来了？……跑这儿写作业来了？

心说这学生怎么回事儿啊？这办公室是老师办公的地方，不是给你写作业用的，你看这儿清静就跑这儿来学来了？……这是你呆的地方么？总之，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

当然岳福也没注意她，就搁那儿写作业……，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班上的一个女生跑过来了，说道，

“岳福，完事儿了，潘老师叫你回教室去！”

“噢，等会儿啊，……还差一点儿，我马上写完了！”（福，摆手，）

……

然后办公室里那个女老师就更不乐意了，说道，

“站住！”

然后又对那个女生说道，

“你先回去，跟你们老师说，这个学生叫我扣住了！”

……

那个女生走了，那个不认识的女老师说道，

“知道为什么留你不？”

摇头，不知道，

看看这个不认识的女老师，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方脸，头发束在脑后，穿着打扮，好像也和别的老师没什么区别……，岳福心说，你是谁呀？

……

“还马上写完了！……你知道这是哪儿不？”

“办公室啊，”（福）

“你来干嘛来了？”

“写作业啊，”（福）

“谁叫你来这儿写作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