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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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惯有的思维中，罪犯都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举止粗野暴戾。</p>

其实不然。</p>

在法医领域深耕多年，江舟接触过的罪犯很多看起来非常普通，甚至亲和友善。</p>

就像三年前破获的一起震惊全城凶杀案，最终凶手竟然是位面目慈祥的老人。</p>

当他坐在你对面的时候，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呈现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宽容和慈悲。</p>

你很难相信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会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而且作案动机仅仅是无聊。</p>

如果不是他的罪行被曝光，他还是德高望重的退休老教授，倍受尊重地活在人群中……</p>

马冬生就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p>

他身高一米七八，虽然四十多岁，身材依然均匀挺拔，没有油腻的啤酒肚，也没有猥琐的嘴脸。</p>

他皮肤白净，五官周正，气质儒雅斯文，举止从容不迫。</p>

甚至，他在交代自己的罪行时，语气和表情都波澜不惊，像在和赵东晨谈生意。</p>

“人是我杀的，我知道我不承认也没用。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也没有用。”</p>

马冬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全是我的错。</p>

伪造自杀现场也是我出的主意，我没想到你们办案这么认真。</p>

该坦白的我都交代了，如果能得到宽大处理，我一定认真改造。”</p>

随后，他有条不紊地交代了作案过程，和孙金萍的供述相吻合。</p>

正当江舟和赵东晨等人暗暗庆幸此案审讯顺利、破案神速时，马冬生突然说了些令人脊背发凉的话。</p>

“你们相信魔鬼上身吗？”</p>

马冬生眼神迷茫地说，“我后来怎么想，都觉得我不可能杀人，怎么说孙冰还是个孩子，和我儿子年龄差不多，我怎么会真把他勒死了？</p>

我当时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理智，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能心软。</p>

我用丝巾勒住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很痛快，好像窝在胸口的一股闷气全都没了，我感觉根本没怎么用力，没一会儿他就不动了。</p>

真的，开始我以为他装死吓唬我，直到他翻着白眼半天不阖眼……”</p>

“什么鬼上身？魔鬼就住在你的心里，是你自己心术不正！”</p>

赵东晨愤愤地说。</p>

“不，我的朋友们没人说我心术不正，我是个有信用、讲义气的好人。</p>

而且我一向很冷静，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冲动。”</p>

马冬生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欲言又止，“那天晚上好像很多事都不太对劲儿……”</p>

赵东晨：“还有什么不对劲儿？”</p>

“我……我那方面力不从心，可是那天晚上，我持续性非常棒，不应期也很短，连着两次都超过一个小时还意犹未尽。”</p>

马冬生的表情丰富起来，羞窘而困惑，“我现在回想那天晚上的事都不太正常，都不像是我干的。”</p>

赵东晨：“你还干了什么不正常的事？”</p>

“我……那天晚上的力气特别大，好像使不完。</p>

我在床上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把孙冰勒死后，没怎么用力就把他吊在窗帘杆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哪来那么多力气？</p>

你们说，我像不像鬼上身？”</p>

马冬生的话让监控室里的江舟和鲁春秋面面相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