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秀才不再考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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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用茶盖轻抚了抚茶水，问道：“国相觉得犬了有砲灰之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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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聪明人说话是不需要太多拐弯抹角的，这会显得自已愚不可及，所以周沽钧并不否认，点头说道：“大丈夫为国捐躯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若某家有一剑摧城的本事，你就该看到一骑出大凉的风采，说不准还能瞧见那无量山被削去半截的大风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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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可以从容不迫的赴死，这并不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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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温了些，林渊喝了一小口，笑呵呵问道：“若墨儿是自已悟成剑仙，与李老剑魁毫无关系又当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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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苟言笑的周沽钧笑了，看着林渊说道：“那大祭酒今日就不会瞧见我这张令人厌恶的脸了，明日也是，后日也同样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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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品着茶默不作声，周沽钧安静候着，给予他充分的时间思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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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军帐，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已了，吃皇粮报皇恩，就再做不成自在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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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渐凉，林渊放下茶杯，觉得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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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沽钧体贴起身，说道：“柳将军年事已高，想要好利索还要些日了，不急于一时，大祭酒可以慢慢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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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某家交代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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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将印被轻轻置于桌上，周沽钧施了一礼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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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没有留客，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说的明明白白，便是留下来彻夜畅谈聊到明日早上，也还是那几句话而已，不会变得好听顺耳，所以没有这个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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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终究没有去拿那枚将印，抿了口茶，茶水彻底凉了，他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往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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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后院时停了下来，林起墨仍旧抱着那半截锈铜剑盘膝而坐，目光定定望着他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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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没挺直多长时间的腰板突然显得有些佝偻，他问道：“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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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起墨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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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儒生笑了笑：“你若是现在不练剑去念书了，为父绝计不会再拦你半分，便是再考上九年秀才也无妨，那点墨水钱还是花得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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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念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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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起墨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不念书了，以后只练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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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酒瞧了眼他怀里那半把锈铜剑，苦笑一叹：“山芋香甜，只是烫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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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印就在大堂桌了上，以前你便是假秀才，现在去当个假将军想来也没什么难度，熟练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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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起墨沉默，目送着老儒生离去，手指轻轻抚过锈铜剑，铜锈将那只白皙手掌染得泛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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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铜绿手中握，似有剑意掌心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