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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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出了闻府角门，春成的马车似乎永远在府门口候着清浅。</p>

清浅上车吩咐道：“春成大哥，我去太后孙府。”</p>

春成似乎很享受清浅的吩咐，精神一震道：“姑娘坐稳。”</p>

清浅在马车上听瑞珠细细说起和红蕖的对话。</p>

瑞珠道：“奴婢问了红蕖郡马之事，郡马冯元寿对德安王妃极为孝顺，春日添衣，冬日送炭，亲儿子也只能做到如此，不仅对王妃，便是对四岁的雅安小郡主也很好，王府内的下人甚至见过郡马给雅安小郡主私下当大马骑脖子上呢。”</p>

粉黛赞道：“能让小孩骑在脖子上，郡马真是宠雅安小郡主，从小愿意让我骑大马的只有父亲和哥哥。”</p>

春成在外头道：“我是被迫的。”</p>

众人扑哧笑了，粉黛不依要打哥哥，青鸢拉着她笑道：“姑娘在说正经事，咱们且听瑞姑姑继续说。”</p>

瑞珠继续道：“枝姨娘等四个姨娘是当年宫中的宫女，孙太后赐婚德安郡主后，赐了四个老成的宫女给郡马，提前一年伺候枕席，枝姨娘是四个宫女中最不受宠的。”</p>

粉黛笑道：“最不受宠的还能留到最后？”</p>

“正是因最不受宠才留到了最后。”瑞珠叹息着说出原因，“最受宠的一个被郡主成亲后第二日就打发了出去，后来有个偷盗的被赶了出去，最后一个似乎是怀了郡马的孩子，悄悄打胎却大出血而亡。”</p>

青鸢道：“枝姨娘这是因祸得福了？”</p>

“也不算因祸得福吧。”瑞珠解释道，“德安郡主脾气急躁，动辄打骂下人，枝姨娘首当其中，好在这两年郡马对枝姨娘视若无物，枝姨娘也对郡主百般讨好，这才留了下来。”</p>

清浅默默听着，问了一句道：“郡主死后，郡马如今在做什么？”</p>

瑞珠回道：“奴婢听红蕖说，郡马为郡主请了大和尚念经七七四十九日，自己日日宿在灵前，有时大醉不醒，有时泣不成声，德安王府上下无不动容。”</p>

清浅嗯了一声，再次吩咐瑞珠道：“回头你再去一趟德安王府，托红蕖姑姑留意郡马府的厨房。”</p>

瑞珠似乎没听明白，反问道：“留意什么？”</p>

“冯元寿除了酒和素斋外，厨房可曾动过荤腥。”清浅道，“若是只用了酒和素斋，郡马便真是在守灵，若是还有荤腥，这真心便要打折扣了。”</p>

跋扈的郡主、悲恸的郡马，清浅总觉得里头不这么简单。</p>

说话间，到了孙府，瑞珠先下车递名帖。</p>

不过片刻，孙府中门大开，十余个丫鬟簇拥着孙显夫人亲自来迎。</p>

一见到清浅，孙显夫人便拉着她的手不让行礼，笑道：“闻姑娘，咱们是老熟人不必多礼了。”</p>

清浅执意行礼，笑道：“礼不可废，清浅见过孙夫人。”</p>

“你这孩子便是多礼。”孙显夫人拉着清浅进府笑道，“我夫君眼高于顶，朝中谁都看不上，唯独和文质最要好。上回凌府有案子，文质上门求夫君，我二话不说便去了凌府，听闻当时闻姑娘也在凌府，咱们真是缘分呢。”</p>

清浅笑道：“夫人高义。”</p>

孙显夫人转而叹息了一声道：“前几日还在为别人的案子忙，转眼便自家府上惹了案子，还是涉及皇亲国戚的命案，府上从婆婆到夫君无不忧心，婆婆好几日不曾合眼，昨日听说是文质和闻姑娘审案，总算是眯了一回眼。”</p>

果然转到自家案子上，和德安王妃说的并无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