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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心中叹息,看来前世的大灾不可避免。</p>
见清浅愁容不散,袁彬道:“我听老午说,咱们的土豆和玉米长势喜人,不用多久就能收获。”</p>
果然,清浅微笑道:“过几日咱们去瞧瞧。”</p>
一行人说着到了闻府庄子。</p>
许久没见到闻仲豫和母亲,清浅的心居然有一丝害怕。</p>
这是近乡情怯吗?</p>
袁彬似乎察觉清浅的情绪波动,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下车并肩向庄子走去。</p>
庄子大而幽静,每隔不多远站着一个汉子,是为了防止闻仲豫发病逃走或伤人的。</p>
其它地方都安安静静,如同杨夫人的柔情。</p>
清浅来的时候,闻仲豫正在发疯,满院子跑,杨夫人显然已经应对自如,空着的地方由着他跑,自己则迎清浅。</p>
杨夫人含泪道:“好孩子,你们几个可好?”</p>
清浅见母亲更加纤弱,不由得含泪拉着母亲道:“一切都好,大姐收养了庶子在膝下养着,二姐又生了一个公主,母女平安,哥哥读书很用功,师傅们都说明年能高中榜首。”</p>
杨夫人欣慰道:“你们都好,我心中便开心。”</p>
袁彬行礼道:“小婿见过母亲。”</p>
杨夫人连连道好,又歉意道:“你的亲事我本该来的,可是你父亲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再者也担心你婆家嫌晦气。”</p>
袁彬忙道:“母亲言重了,生老病死人之常事。”</p>
清浅看着满场跑的闻仲豫,问道:“母亲,你们可好?”</p>
“你父亲如同小孩子,时刻说胡话。”杨夫人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不安,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道,“不过都是孩子话。”</p>
清浅问道:“他……都说些什么?”</p>
闻仲豫跑上前,嘿嘿冲着清浅笑:“玉映,好女儿,你暂且忍忍,很快就会出头了。”</p>
清浅心中一紧。</p>
闻仲豫疯病中居然说出真情,若是母亲觉察,岂不是大大受打击?</p>
闻仲豫突然又哭道:“当年汲汲名利,我对不起你们呀,可是大明宫传你作诗,这种无上的荣耀,谁能拒绝,呜呜呜……杨姑娘,小生有礼了。”</p>
清浅的眉头越发紧蹙。</p>
闻仲豫这么日日说疯话,总有一日,迟钝如母亲也会觉察出不对的。</p>
时间是最最折磨人的,也是最磨砺人的。</p>
漫长岁月会让母亲顺着闻仲豫的话,勾勒出往日情形。</p>
袁彬也瞧出了不对,先前一步道:“母亲,闻大人的疯病似乎更加严重了。”</p>
闻仲豫一时哭一时笑,杨夫人只微笑着,如同慈母放纵爱子。</p>
“我明白,每次仲豫发疯的时候,我就这么看着他陪着他,他闹一会就会睡着。”</p>
杨夫人的温柔如水。</p>
一物降一物吧。</p>
清浅吩咐瑞珠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准备陪母亲用膳。</p>
突然,闻仲豫冲上前指着清浅的鼻子:“野种,你这个野种,当年我就说不能留你在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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