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伞和大雨】-请你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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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证据当然是刚才傅司乘着灰鲸不备刺出的那一刀。</p>
虽然刀尖并未真正刺入伞中,但确实是触碰到了。</p>
那种软绵、滑腻的感觉,根本不是塑料材质的触感——</p>
而是腐烂血肉的质感。</p>
这把伞,虽然看起来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白色透明的小伞,但实质上却是由血肉所打造的。</p>
“小灰鲸。我说得对么?”</p>
盯着远空的迷雾,傅司问道。</p>
灰鲸当然不会回答。</p>
他也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p>
“我一直在想,这个花鸟市场的【循环】机制到底是什么?如果将这间花鸟市场看作是为你提供服务的食品加工厂,首先可以明确的是,最重要当然的是她们。”</p>
傅司指着那些摇摇晃晃站起来准备投入下一轮自杀的少女们,淡漠地说出了冰冷而可怕的词语:</p>
“她们是‘食材’——这些自杀身亡的少女,对你而言是最为上等的食材。”</p>
“如果说这些她们脚下的触手是流水线上的传送带,那么——”</p>
一顿,他的视线移动到了那些鼓鼓胀胀的巨大肉瘤上,说道:“这些肉瘤就是加工食材的机器。少女进入这些肉瘤中,就会被传送到云端的灰鲸身上,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从天而降。这就是【少女自杀循环】,重复少女的自杀。这就是你想要的。对么?”</p>
一顿,黑发少年蓦然勾勒出冰冷的笑容:“才怪呢。”</p>
“因为,你才没有那么‘仁慈’啊。”</p>
仁慈——</p>
灰鲸逼迫少女们不停地从天而降,做出这么恐怖绝伦的事情——傅司用的居然是“仁慈”这种正面的形容词。</p>
这是因为,接下来他所要讲述的【真相】,才是真正令人头皮发麻。</p>
“这个加工厂的最终产品到底是什么?是少女坠楼后四分五裂的身体么?不,不是的。”他摇头道,“那些血肉模糊的残骸不过是附加品罢了,最多只能算作是你的‘甜点’。你所追求的,是更加残忍、更加血腥、更加令人反胃的东西。”</p>
他忽然举起手指向那些肉囊,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肉瘤,是她们的【家】,对吧?”</p>
家,一个温暖的词语。</p>
但是——</p>
“但是对于因为家暴而自杀的她们而言,却是充满了痛苦的地方。你根据她们的记忆重建了她们的家庭——具现化后就是这些肉瘤,然后将她们赶进了这些肉瘤中。目的是让她们再一次经历一遍生前的绝望。而我所听见的那些‘热闹’的声音,就是她们生前所经历过的剧情。”</p>
他忽而笑了起来:“还真是‘省力’的机制啊——你甚至都没有驱使着她们去跳水。因为她们分明就是自愿的。从这个角度而言,你并不是刽子手。”</p>
“但是——”</p>
笑容蓦然收敛,他的声音渐渐提高,“你的做法却要比控制着她们去自杀还要残忍无数倍!一个人之所以自杀,自然是遇到了比死亡更加痛苦的经历。对于诞生在崩坏家庭中的孩子而言,‘死亡’是她们能想到的逃离这个家庭的唯一方法。她们在经历了一遍遍的辱骂、暴打、凌虐之后,终于决定用‘跳水’来解决问题。用玉石俱焚来来扯烂头顶这把破【伞】。</p>
她们成功了。在肉体与大地的激烈相撞中,解脱了。</p>
可你却复活了她们,再一次将她们送回到那个【家】中——那个地狱中——让她们反复品尝那段经历。她们即使自杀,也无法摆脱那缠绕在身上的绝望。这才是真正的绝望啊,被剥夺了所有的逃生机会,即使付出生命也无法摆脱来自【家庭】的绝望!——这才是你想要的啊!”</p>
“在这个循环中,肉瘤代表着的【家】,成为了你的加工工具——用来压榨那些少女内心绝望的工具。”</p>
“既然肉瘤是那些自杀少女的【家】,那么【伞】呢?”</p>
微微一顿,他看向小女孩。</p>
“我想,功能都是一样的吧?小女孩手中的伞,就是你为她准备的【家】的雏形——一旦她堕入循环,伞也就会变成肉瘤,将她彻底包裹。如此一来,伞的材料是——她的母亲,也就并不难推测了。”</p>
因为,所谓的家岂不就是有双亲所在的地方?</p>
“但是——”</p>
傅司一顿,双瞳忽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匪夷所思、极其令人胃酸上涌的存在。</p>
“那材料并不是女人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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