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成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27章 哪来的自由,燕子声声里,白鹭成双,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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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上殿门去看了看，里头一片安静，透过雕花的门栏，可以看见太后跪在香案的地上，发髻已拆，穿着素衣。</p>
那香案上，沈归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摆的是一块空白的木牌，大概是供奉先帝，但因着规矩，不能私设灵位，所以上头什么也没敢刻。</p>
沈归燕一直觉得，年太后应该是不会怎么悲伤的，哪怕先帝薨逝，朝政变幻。她那时候在北宫伺候，都没见年太后有什么特别的神情。所以她以为，年太后对先帝，也没有多浓厚的感情。宫廷之中，红粉厮杀之下，帝王知己三千，又哪来的一心一意？</p>
然而现在，年太后跪在那香案前，一身繁华褪尽，看起来不像是雍容华贵的太后，而像是十七八岁初入宫的少女，单薄而无助。</p>
她说：“你这个自私的人。”</p>
话是对着那木牌说的，也没有称呼，旁边的端文公主却突然红了眼眶。</p>
“死者何惧，痛苦的往往都是活下来的人。你爱了我一辈子，我也爱了你一辈子。到最后，你却不肯让我同你一起走。”</p>
年太后声音沙哑，轻声呢喃，好像是当初风华正茂的时候，她笑依在他怀里，就着耳朵低语。</p>
“你怎知我要的是荣华富贵，不是你？”</p>
年太后抬头，眼泪刷刷落下，面容悲怆，望着那空空的木牌，似怨又似痛。</p>
他去的时候，她都不在身边。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他不让她去。</p>
现在皇儿运筹帷幄，远在他之上，并且如此快地就从文太后手里夺了权，他在天上看着，也该是开心的。可是她呢？她不开心，爱的人不在了，留她一人孤老宫中，午夜梦回全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叫人怎么安生？</p>
呜咽之音透过门窗，传出来些许。</p>
沈归燕一愣，退开了几步，端文咬牙捏着沈归燕的手，转身就将她往花园拖。</p>
是她不懂事，母后正难过呢，她怎么能去打扰。</p>
端文小时候是见过不少先帝与年太后恩爱模样的，想起自己都难免有些难过，拉着沈归燕出来，站在花园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气。</p>
“大喜的日子啊，后宫却一片阴沉。”端文扁嘴道：“不是都该替皇兄高兴吗？正式亲政，从此以后，天下就没有人敢小瞧他了。”</p>
沈归燕点头：“是该替皇上高兴，只是文太后中风，年太后又这般难过，故而大家都兴致不高罢了。等番邦进贡，定然能有一场有趣的宴会来冲冲喜气。”</p>
端文的重点不在番邦宴会上，倒是睁大了眼睛道：“文母后中风了？”</p>
“嗯。”沈归燕点头：“口不能言，瘫痪在床。”</p>
报应啊！端文心里就只有这三个字。</p>
失了前朝之权，又中风。先不说中风能不能好，就算是等她好了，以皇兄的能力，整个天下怕是都已经变了一番模样了。</p>
端文轻轻拍了拍手，甚至觉得当初自己的眼光还真是没错，千挑万选的，竟然就选中了顾朝北。</p>
虽然是自己的亲哥哥。</p>
“文母后成这样了，那本宫的婚事定然也没人逼迫了。”端文公主笑了笑：“本来番邦进贡，文母后是有意替本宫寻驸马的。”</p>
沈归燕挑眉：“番邦离京城千里，如今国力雄厚，没必要联姻吧？”</p>
“是没必要。”端文轻轻哼了一声：“但是远嫁番邦，本宫手里的兵权就必须还给淮南王了，那皇兄的助力，不就少了？”</p>
那就是文太后最开始的计划，但是皇兄果决，擒贼先擒王，直接将文太后处置了，那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p>
沈归燕微微一笑，自家夫君这样聪明，她都忍不住觉得骄傲。</p>
“对了。既然文母后瘫痪不能言，那皇兄也该封你为后了吧？”端文笑眯眯地道：“到时候封后大典，本宫定当亲自护送。”</p>
“还早。”沈归燕摇头：“到时候再说吧。”</p>
文太后倒下，其残余势力还没安抚好，再加上要迎接番邦，就算顾朝北有那个心思，也该等到年中去了。</p>
“看你这眼神，定然是想到皇兄了。”端文调皮地挤挤眼：“本宫就不耽误你啦，回去陪皇兄吧，母后那里就交给我了。今晚才算是你与皇兄的大喜日子呢。”</p>
脸上一红，沈归燕嗔怒地看她一眼。端文那丫头，跑得飞快。</p>
今晚么？算来其实也是，怀孕之后，太医说前三个月不宜房事，顾朝北又一直忙着谋划，两人已经好久没亲近过了。</p>
转身往秀庄宫走，沈归燕嘴角带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打算好生准备准备。</p>
顾朝北站在东宫里，旁边跟着的是花嫔。傅学士与宇文长清已经来看过了，两人都是沉默。</p>
“朕会好生侍奉母后。”顾朝北一脸正经地道：“二位爱卿放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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