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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辞立刻睁大了眸子,“太后!您醒了!”</p>
这句话让屋子里所有坐立不安的人都立刻围了过来。</p>
尤其是早已泪流满面的芳姑,她哽咽着挤到了最前面,“太后,您一定要撑住啊!您一定可以好起来的!老奴还盼着陪太后去赏花呢!”</p>
杨太后动了动嘴唇,极其虚弱地开口,“水……”</p>
芳姑立刻倒了一小杯温水递了过去,顾青辞帮忙扶起了杨太后,让她大半个身体都靠在自己身上,这样能舒服一些。</p>
杨太后喝了一口水,可还没拿开杯子又咳嗽起来,顾青辞一低头就看到杯子里全是血。</p>
顾青辞的动作还是不够快,杨太后都看见了,她苍白一笑,“哀家知道……”</p>
说着她有气无力地阖上了眼眸,“你们都出去,青辞留下。”</p>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顾青辞和杨太后两人。</p>
顾青辞还是没有放弃,“太后,我还有最后一个法子,让我再试一试,也许……”</p>
杨太后按住了她的手,声音透着快要油尽灯枯的虚弱,“没用的,我都知道……”</p>
“青辞,阿城还没有来吧?”</p>
顾青辞忍住了泪意,“是啊,赫连城他还没来,再等一等。”</p>
杨太后缓缓露出一个笑,“不等了,有你在他身边,以后他的路会好的。”</p>
顾青辞咬紧了牙,最后还是说出了心底藏了很久的话。</p>
“太后,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用谎言蒙蔽你,我不是赫连城的皇后……”</p>
话还没说完,可杨太后一点回应都没有。</p>
顾青辞猛地抬起头,却发现杨太后已经阖上了眸子,她颤抖地伸手探向杨太后的鼻息。</p>
已经没有一点气息。</p>
顾青辞怔怔地后退了一步,再次伸手探向杨太后的脖颈,确定了杨太后已经离去,顾青辞猛地跌坐在床前的脚踏上。</p>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的忏悔有没有被杨太后听见。</p>
等到顾青辞走出房间时,门口所有人都紧盯着她。</p>
看到顾青辞泛红的眸子,再看着一片死寂的屋子,芳姑似乎明白了什么,“太后她……她……”</p>
顾青辞凝重地点了点头,“太后已经仙去。”</p>
顿时,哭声从院子的各个角落传来,芳姑带着杨太后贴身伺候的宫女进去帮杨太后体面地善后。</p>
院子里,顾青辞站在回廊下,安静地仿佛没有存在感。</p>
肩上一沉,一件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很快不属于她的体温就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p>
顾青辞回头,果然看到穆玄景就站在她身后。</p>
还不等顾青辞找到借口,穆玄景直接将她按进了怀里,“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别把一切都闷在心里,我会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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