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包饺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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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楚晚宁沉吟道，“原来如此，多谢他。”</p>

“哈哈。”薛正雍摆摆手，“你们俩其实挺像的，都是嘴上说的难听，心眼儿却不坏。”</p>

楚晚宁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兀自斟给自己一杯茶，服下了那枚可令他回复一天往昔形体的丹药。</p>

薛正雍待要再吃一块花糕，却被楚晚宁按住了手。</p>

“干吗？”尊主不满道。</p>

楚晚宁道：“我的。”</p>

薛正雍：“……”</p>

夜幕降临，死生之巅的弟子都陆陆续续来到了孟婆堂。每个长老带着他们的徒弟坐在一起，和面包饺子，雪人和火光鼠穿梭在人群中，帮他们传递着盐罐子、辣椒粉、葱花碟子，或是别的杂物。</p>

每一桌都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唯有玉衡长老这一桌，徒弟全了，师父却缺席。</p>

薛蒙看了看旁边，叹了口气：“我想师尊了。”</p>

师昧温声道：“师尊不是前几日写了书信出来，让我们好生过节，在桃花源刻苦修行，待他出关，就会来瞧我们的么？”</p>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什么时候才会出关啊……”</p>

正哀声叹气的，目光没精打采地瞥过门厅，忽然一愣，又倏忽坐直了身子，像猫儿般睁圆了眼，朝孟婆堂庭门处望去。</p>

血色迅速褪去复又涌上，薛蒙面泛红晕，眸中光亮，竟是激动地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是……是……是……”</p>

墨燃当是璇玑长老养的珍奇异兽跑出来了一只助兴，觉得薛蒙见识浅薄，大惊小怪。不由地好笑道：“有什么有？瞧你那样，跟见了神仙似的，有什么好大惊小——”</p>

他笑嘻嘻地转过头，漫不经心地一抬眼。</p>

后面那个“怪”字，无论如何就都说不出口了。</p>

敞开的大堂门扉外，暮色风雪中，楚晚宁一袭白衣，披着鲜红色的斗篷，正修雅得衷地侧身收了油纸伞，抖落细细覆雪，而后睫毛帘子卷上，露出一双明锐细长的凤眸来，淡淡看了他们一眼。</p>

就这一眼，待墨燃觉察过来，他竟发现自己已是心跳加速，掌心盗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轻缓下来。</p>

孟婆堂渐渐静谧。楚晚宁平日出现在孟婆堂，弟子们就不敢喧哗，何况他闭关多时，此时于除夕雪夜中现身，沾染的霜雪之意使得他面容更是清白俊美，眉宇更是漆黑深重。</p>

墨燃起身，喃喃道：“师尊……”</p>

薛蒙砰然站起，像一只猫崽子朝着楚晚宁疾奔过去，一边喊着“师尊！”一边扎进楚晚宁怀里。</p>

楚晚宁衣衫在雪中浸得极冷，但瞧薛蒙的神情，简直像抱住了三月桃花，十月炭火，暖得不行，一直嚷嚷着：“师尊，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走之前瞧不见你了，你果然还是疼我们，师尊师尊……”</p>

师昧也迎了过去，堪然拜下，面露喜色：“恭迎师尊出关。”</p>

楚晚宁拍了拍薛蒙的脑袋，又朝师昧点了点头：“为师来迟了些，走吧，与你们一同守岁。”</p>

他坐到席间，坐在薛蒙身边，墨燃对面。</p>

楚晚宁一来，最初的热闹欢欣之后，众人又恢复了往日习惯，皆与师尊一般正襟危坐。桌前静谧到诡异。</p>

中间桌子上搁着面粉肉馅鸡蛋等各种食材，还有一枚崭新的铜板。</p>

墨燃是他们之中厨艺最好的，因此大家最后决定由他来指挥。</p>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墨燃笑道，“擀面你们会吗？”</p>

没人吭声。</p>

“……好吧，我来擀面。”墨燃说，“师昧，你做的抄手最好吃，饺子的馅儿也没什么区别，你来调馅儿吧。”</p>

师昧犹豫一会儿，说道：“这……还是有些区别的，我怕我做不好。”</p>

楚晚宁淡淡道：“能吃就行，不必多虑。”</p>

师昧笑道：“那好吧。”</p>

“薛蒙你就帮忙递个水，卷个衣袖什么的。别帮倒忙就成。”</p>

薛蒙：“…………”</p>

“至于师尊嘛。”墨燃笑道，“师尊要不坐在旁边喝茶？”</p>

楚晚宁冷冷道：“我包饺子。”</p>

“啊？”墨燃一惊，以为自己双耳暴聋了，“你要做什么？”</p>

“我说，我包饺子。”</p>

墨燃：“………………”</p>

他忽然宁愿自己是双耳暴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