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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慈踩点出现,全套香奈儿23K当季穿搭,手拎一只大象灰Brinkin。</p>

“温总。”林眠心头一跳。</p>

温慈果然懂张延亭,卡点炉火纯青。</p>

没时间东拉西扯,林眠开门见山,“您特意来一趟,想聊什么。”</p>

不等温慈回应,她面无表情睇人一眼,呼出siri,“定个一分半的闹钟。”</p>

……</p>

好你个林眠。</p>

温慈血压一下就上来了。</p>

来上海途中,她设想过无数种林眠的回答,头一句寒暄在意料之内。</p>

定闹钟让她大跌眼镜。</p>

三个月不见,林眠如同脱胎换骨。</p>

“说几句话,你用不着这样吧。”温慈早有心理准备,她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p>

林眠笑笑,“直播不比做杂志,容错率低,温总不习惯很正常。”</p>

还有75秒。</p>

温慈忍不住槽牙紧咬,“关司长能为你专程来上海,我们林总好大的面子。”</p>

关泳玄一行表面上是下基层视察期刊发展现状,并没有趣可上级主管单位陪同,谁都能看明白到底几个意思。</p>

顿了顿,温慈意有所指又说:“你该知足了。”</p>

知足?我这样不全是拜您所赐嘛。</p>

林眠装傻,“都是熟人,要不,您先进去打个招呼?”</p>

温慈顾左右而言他,哂笑道:“我来找你,又不找别人。”</p>

她是临时决定来上海的,张延亭并不知情,佳宜美妆撤投她还瞒着没向上汇报。</p>

4300万是大事。</p>

如果乔总能回心转意,她不介意辛苦跑一趟,起码先得让乔总了解自己的诚意。</p>

今天找林眠,也是同样的道理。</p>

“封面损失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清楚,期刊的整体困局你也明白,我希望你不要代入个人情绪,客观地考虑问题。”</p>

“佳宜美妆从还不出名的时候就和趣可合作,十几年的关系怎么能说短就断。”</p>

“同行会怎么想,其他品牌会不会群起效仿,未来有多艰难,这些你想过没有。”</p>

“你做直播不过三个月,可你做了十年杂志,你摸着心口问问自己,《Cute》失去佳宜美妆支持,你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吗,非要亲者痛仇者快吗?”</p>

“据我了解,整件事核心还是在乔斯羽,是她坚持让乔佳宜撤投,如果你能搞定乔斯羽,这事或许还有转机。”</p>

温慈说了一大车话,突然故意停下来。</p>

她了解林眠,嘴甜心硬也重感情,她就赌林眠对生活版牵肠挂肚。</p>

此时战术性停顿,是留出主动搭话的机会。</p>

做人嘛,有时候需要台阶。</p>

林眠嘴角抿成一条线,淡淡笑着并不接话茬,“还有30秒。”</p>

“……”</p>

温慈倒手拎包,颧骨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微微颤抖,“我跟你说过,生意场上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p>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给乔斯羽道个歉,这事还能转圜,我会帮你善后。”</p>

“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当前做传媒做杂志,面对客户不是你想不想做,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必须要做的。”</p>

“你作为趣可培养起来的主编、总监,如果还是这样的思路和状态,是无法胜任趣可的转型和发展的。”</p>

“……”</p>

林眠无语。</p>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p>

温慈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气急败坏了。</p>

看来温总的高端局不太稳,她确实有信息差,居然真以为乔斯羽能拍板。</p>

林眠低头看手机,倏地提眸,“温总,您这属于偷换概念,外加道德绑架。”</p>

话不投机。</p>

读懂对方的心里话,是成年人社交的共同默契。</p>

语气不肯定,就是拒绝。</p>

-</p>

温慈眼底划过一抹疲惫,走近她两步,低声诘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p>

笑死。</p>

“谁放过谁?!这话您也说得出口?”</p>

是谁步步紧逼,又是谁蹬鼻子上脸,跳梁小丑来回蹦跶,谁放过谁。</p>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有一瞬间她差点以为温慈被附身了。</p>

林眠哭笑不得,嘴角扯出冷哼。</p>

人情似纸,世如棋局。</p>

二人对视。</p>

一阵较劲的沉默。</p>

温慈强迫自己收起情绪,只要林眠没有明确表态,一切还有机会。</p>

本来也没指望林眠立马答应,谨慎如她,自然得好好思量。</p>

相顾无言中,林眠手机振动。</p>

90秒时间到,闹钟响了。</p>

她一指走廊尽头的直播间,点颔示意,“您慢走,我先进去了。”</p>

宫斗剧的启示,既然无法周全别人,只能周全自己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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