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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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元月正式迈进下旬。</p>

腊月中浣，春节渐近，各处喜气洋洋。</p>

境星文化总经理竞聘当日。</p>

新图大厦19层，趣可大会议室，行政办隆重布置答辩会场，甚至拉了横幅。</p>

罗会林很懂臣术，借机安排人将趣可办公区装饰一新，春节氛围满溢，一举两得。</p>

时间逼近。</p>

竞聘群，罗会林特意@所有人，提示大家不要迟到。</p>

其实，她只为提醒林眠一个人。</p>

办公室主任，做任何一件事都有目的。</p>

私聊隐蔽，显不出她做事周全；群里单独@，区别对待太明显，不利于团结。</p>

只有@所有人，才算滴水不漏。</p>

竞聘人选几乎全是19层的，谁会迟到，当然是24层编辑部。</p>

领导还没来，IT部门抓紧调试投影仪。</p>

林眠走消防楼梯，关乐乐坐电梯。</p>

19层前台大堂，两人狭路相逢。</p>

四目交接。</p>

林眠坦然一笑，没有过多表情。</p>

关乐乐垂下眼帘，不自然地别过脸。</p>

-</p>

走廊候场沙发已围坐不少人。</p>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发行和市场的人，除了她俩，居然没有一个编辑部的。</p>

关乐乐坐在西边把头，林眠照例紧贴东边收尾，距离留白恰到好处。</p>

时间刚好。</p>

罗会林手捧票箱，“为表公平，我们会抽签决定进场顺序。”</p>

竞聘采取纯结构化面试，十分钟PPT陈述，五分钟现场提问。</p>

高端比赛，往往只采用最朴素的方式。</p>

一听得抽签，众人“唰”地围过来。</p>

先下手为强。</p>

“别急别急嘛！”罗会林抬手一拦，笑嗔维持秩序，“都先坐，别一下子涌上来。”</p>

……</p>

等大家陆续回坐，她把眼溜过，端着票箱走到林眠跟前，“小林先来。”</p>

“……”</p>

所有人不约而同望过来。</p>

惊诧，疑惑，警惕，羡慕，不服，各种眼底情绪复杂。</p>

林眠眼皮一跳，淡定伸手，“谢谢罗主任，那我先给大家打个样儿。”</p>

大家笑笑揭过话题。</p>

十二号。</p>

最后一个。</p>

林眠与罗会林对视。</p>

讳莫如深一笑。</p>

答辩顺序很重要。</p>

-</p>

挨次抽签，终于轮到关乐乐。</p>

她屏息以待，抿紧嘴唇挽起袖管，手缓缓伸进票箱，停顿一瞬，似有千斤重。</p>

关乐乐一推票箱，“我放弃。”</p>

“……”</p>

周遭哗然。</p>

林眠斜倚形象墙，在两米开外默默观望，一言不发。</p>

关乐乐眼底分明划过不甘与恨。</p>

这时，围观人群陡然让出一条通道。</p>

张延亭身搭爱马仕披肩，手拿保温杯，被簇拥着走来，气场全开。</p>

她停下淡扫罗会林，眼神示意。</p>

秒懂。</p>

罗会林讪笑，“刚刚抽完签。”</p>

“是嘛。”张延亭环视一圈。</p>

“这小关真是的，年轻人把事业当儿戏，说退出就退出，也不早讲。”</p>

罗会林非要补刀吐槽，她低声嘀咕，该听见的一个不落。</p>

跟前几人品出况味，偷觑大BOSS，装傻看热闹，一个字不多露。</p>

“对不起。”关乐乐紧咬下唇，克制情绪。</p>

张延亭面无表情，眼风掠过未作停留，“开始吧，别浪费时间！”</p>

-</p>

一号进去。</p>

关乐乐离开，转身背影落寞。</p>

事出反常必有妖。</p>

林眠双眼放空。</p>

“林总。”有人叫她。</p>

林眠收回视线，“徐翠柳？”</p>

“好久没见，罗主任调我去市场部了，刚好有机会来锻炼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