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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裴遥预备和父母摊牌。</p>
他和裴教授夫妇在书房,她坐在客厅忐忑不安,本以为会面对一场疾风暴雨,谁知竟是虚惊一场。</p>
临走前,谢挽秋微笑看她,“你是老大第一个带回家的姑娘。”</p>
……</p>
再后来,毕业收拾行李那天,烈日灼灼,她在学校门口等裴遥。</p>
谢挽秋从一辆黄牌迈巴赫上下来,“小温,我们谈一谈。”</p>
她没有把箱子交给司机,而是一面推着,邀请谢挽秋去不远的咖啡馆。</p>
老艺术家气质绝佳,一身上久楷高定旗袍优雅,走在她身侧,周围投射的惊奇目光,温慈前所未有的满足。</p>
相对而坐。</p>
谢挽秋开门见山,“你想好要嫁给裴遥了吗?”</p>
“是的。”不等话音落地,温慈抢答。</p>
“他爱的是你,还是他记忆里那个微笑?”谢挽秋双手叠放膝头,笑容平静。</p>
温慈一惊,“我听不懂。”</p>
“你懂不懂不用告诉我。”</p>
“……”</p>
“如果你认定他就是你想嫁的人,作为母亲,我可以成全你们。”</p>
终于等到婆婆松口了。</p>
温慈眼底灼热,嘴角抿成一条线,拼命遏制内心狂喜,指尖微微发烫。</p>
谢挽秋淡淡一笑,话锋一转。</p>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她没有说下去。</p>
“……”</p>
温慈身形一晃,手不自觉握紧咖啡杯。</p>
她咽下口水,抬起下颌,直视谢挽秋,“阿姨,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万一。”</p>
“孩子,你凭什么敢这么肯定?”</p>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p>
毛姆在《刀锋》里写道,人生如果不想随波逐流,就等于是场豪赌。</p>
温慈只记得前面,却忘了后半句。</p>
“如果你一定要赌,就得愿赌服输。”谢挽秋起身,放下张一百块离开。</p>
“只要你不说!”温慈对着她背影重复。</p>
……</p>
两个月后。</p>
凤城最美的九月,金桂飘香。</p>
国宴丈八沟,席开一百桌,裴家大宴宾客,高调宣布老大娶亲。</p>
那年,凤城还发生了另一件事。</p>
常二中国家级特级教师二胎致死。</p>
那年,林眠高考。</p>
她发挥失常,压线补录进凤城外国语大学,新闻传播专业。</p>
也在那年,趣可杂志社浴火新生,完成转企改制,趣可传媒集团挂牌成立。</p>
……</p>
婚宴上,谢挽秋郑重交给她一盒珠宝,Harry Winston永恒之星。</p>
项链流光溢彩,有9颗主钻,共重70克拉,GIA鉴定Type IIa型钻石,达到D色和内部无暇。</p>
钻石,象征爱情恒久,坚不可摧。</p>
……</p>
新婚当夜。</p>
温慈伏在裴遥胸口,一下下浅啜,撩拨起烈焰滚滚,动情拥吻。</p>
因为怀孕,裴遥克制而温柔。</p>
温慈嘤咛一声,摁住他手,“不要,用……”她摸上他嘴角。</p>
他吻过她,唯独没有突破那道防线。</p>
今晚,是新婚夜。</p>
裴遥意会,勾唇点她鼻尖,宠溺道:“好……”</p>
她宛如一池春水。</p>
等他沉沉睡去,她拿起手机下楼,拉黑孟棠,换掉手机号码。</p>
切断所有和过去的联系。</p>
从今以后。</p>
她不再是孟棠跟前的马仔,她是凤城裴家的儿媳。</p>
豪赌一场,换他眼底赤热目光。</p>
温慈望向窗外,今晚,天空是暗红色。</p>
-</p>
等她再次睁开眼,天已经黑了。</p>
她视线所及,照片和牛皮纸信封,还好好躺在手边,无人来过。</p>
房间空空荡荡,屋顶柔和的粉白,却让她触目惊心。</p>
愿赌服输。</p>
脑中惊雷起,她心里一紧,想起当年被忽略的后半句。</p>
《刀锋》里说,人生如果不想随波逐流,就等于是场豪赌,失败的人不胜枚举,成功的人寥寥无几。</p>
不。</p>
她绝不会输。</p>
-</p>
温慈小腹涨疼,身下汩汩不止,她挪进洗手间稍作调整。</p>
衣柜有外套,没条件化妆,她戴着口罩,低头看一眼留置针,带上门离开。</p>
……</p>
玫瑰园别墅。</p>
她屏息贴上指纹锁,咔嗒,门开了。</p>
还好。</p>
裴遥没有换密码。</p>
房间黑黢黢的,她摸索开灯,用女主人的眼光逡巡周围。</p>
一切如常。</p>
她虚悬的心逐渐放下。</p>
等等。</p>
茶几上有一张名片。</p>
温慈头重脚轻。</p>
靳铨,默乐法务总监柴乐的师兄,婚姻家庭领域未逢敌手。</p>
手机,照片,名片……他步步算计。</p>
“裴遥!你好狠的心!”温慈跌坐沙发,抬眼死盯监控。</p>
突然。</p>
她手机响。</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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