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别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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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玻璃隔断，倒映出她模糊的轮廓，桌上一杯深烘热美式，香气馥郁。</p>

手机振动。</p>

林眠收回视线，摆好Kusama Yayoi画框，滑开手机。</p>

秦北望消息进来：【毙了！你们要倒霉啦，局领导生气了！】</p>

林眠懒得猜：【？】催他有屁快放。</p>

她知道他口中的“局领导”是谁。</p>

前年春天，省新闻出版局原址改扩建，临时搬去和省电台同一栋大楼办公。</p>

【大八卦！你们等着被约谈吧！】</p>

约谈。</p>

不知道是诫勉还是问责。</p>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大开间里，行政助理小王找执行主编，“关乐乐怎么还没来？”</p>

“不知道……”有人说着，望向斜后方把头的工位，“帅哥，你舍友呢？”</p>

其余人跟着笑。</p>

趣可创刊前所未有，员工宿舍男女混搭，简直是单身处对象的沃野。</p>

八卦从年前火到年后，不管谁听了，都要啧啧两声，以充分表达复杂情感。</p>

“个么脑子瓦塔啦！”彭姗姗头也不抬，对着键盘噼里啪啦一通敲。</p>

周围人毫不掩饰地起哄。</p>

彭姗姗站起身，两手撑着桌面，“可以怀疑我能力，不能质疑我审美！”</p>

懂得都懂。</p>

又一阵哄堂大笑。</p>

-</p>

凤城地方邪。</p>

笑声未落，关乐乐拉门进来，“找我干什么？”</p>

放下电脑前，她谨慎环视一圈。</p>

“出版局新闻报刊处通知开会，总编病假，原则上，该轮主编去。”</p>

小王将会议传真搁桌上。</p>

又不是好事，她不理解关乐乐为何一脸兴奋，真没见过世面。</p>

她抿嘴笑，补充提醒：“别迟到，也别早到。”</p>

闻言，大开间几个编辑嗅到古怪，相互对视，欲言又止。</p>

方娜横屏打游戏，讳莫如深撇撇嘴。</p>

她一向不喜欢关乐乐，此时，预备冷眼旁观，坐等看笑话。</p>

……</p>

关乐乐来趣可半年，别说去省新闻出版局，就是去妇联汇报工作，她也没机会。</p>

这回一听要代表总编辑去开会，激动溢于言表，腰杆一秒硬挺。</p>

她摁下座机免提，“罗主任，我今天下午要去出版局开会，你给我安排辆车。”</p>

“……”</p>

电话里，罗会林爽快应下。</p>

然而没过一分钟，凤城总部群聊，罗会林@关乐乐：走OA用车。</p>

大开间机械键盘声四起。</p>

……</p>

透过百叶窗，林眠全程观看。</p>

新人新貌，她瞧着眼生，叫不上名字。</p>

生活版现有编辑团队中，80%是新来的，平均年龄不到24岁。</p>

还不如《Cute》创刊时间长。</p>

难怪摸不准杂志调性。</p>

听罗会林说，经历去年主编调岗交接，不少老编辑年底拿完奖金，就提了离职。</p>

有人投奔MCN机构，有人转行做教培，还有人干脆创业搞自媒体。</p>

纸媒日薄西山，可人总要活着。</p>

认知和性格决定了选择，无数个选择叠加，成为命运。</p>

……</p>

-</p>

新年新任务。</p>

张延亭只交给她一个空壳，境星从内到外，需要她自己搭建。</p>

她拉了个时间表，当前首要任务有二。</p>

其一是招人，团队得尽快搭建；其二是理顺业务部署，总经理和总监使命不同。</p>

……</p>

早上走进办公室，林眠脑子一直连轴转。</p>

奇怪地是，今天总走神。</p>

她总会想起秦北望说的“约谈”。</p>

以前她去新闻出版局频繁，无论什么事，时间都不长。</p>

这次直到快下班，始终不见关乐乐回来，也没传回消息。</p>

有秦北望吹哨在先，林眠难免多想。</p>

抬头看表，还有不到半小时，她干脆发消息打听：【还听见什么了？】</p>

【请哥吃饭。】秦北望不矫情。</p>

林眠也爽快：【你挑地方。】</p>

不一会。</p>

秦北望换了语音，喋喋不休。</p>

“啧啧，意外啊！平时死活约不出来，今天转性啦，别又是有求于哥吧……”</p>

他聒噪说：“现如今你守着那货，还有什么事儿要求人，我可真好奇嘿！”</p>

过去社畜当久了，看人脸色行事，林眠不习惯发语音。</p>

她还是敲字：【废什么话！】</p>

“哥来接你！等着！”</p>

……</p>

半小时后。</p>

秦北望开着跑车轰鸣而来。</p>

新图大厦楼下，荧光黄无比骚情，还配了蛇蝎绿卡钳，逆天色调，林眠一眼认出。</p>

实在没眼看。</p>

正值下班高峰期，众人纷纷侧目。</p>

“那货呢？”</p>

“有应酬。”</p>

“走，晚上哥带你嗨皮。”</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