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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再看看嘛,我们的专卖店是S市最大的灯具店了。有好多品种店里放不下,你们看图册挑,要什么样的货我们杜老板都给供……”</p>

之前的女服务员一看分成真要飞了,急三火四地追出来。</p>

“看图册订货怎么行?质量保证不了。我们要看现货。”</p>

高颜的语气明显不耐烦,急火火想走的样子。</p>

孟云鹤毫不犹豫地跟着高颜和林枫擦肩而过。</p>

夏初九和楚湘也是戏精,两人打荤插科,在后面嘀嘀咕咕,注意力好像根本不在线。</p>

林枫往旁边让了让,目光阴沉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p>

“哎呀,杜总,他们是北京来的大客户,说要找个灯具商供货装修一大片楼盘……”</p>

导购的女服务员很敬业,跟林枫说了一句就了冲上来,一把拉住高颜,“大妹儿,刚才那位就是我们杜总,你们别急着走,给我开开张吧。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喝奶粉,我这个月到现在还没挣着钱。你们一看就是好心人,帮帮忙。”</p>

刚才在店里,高颜的心思都在别处,没在意这位女服务员的长相。</p>

这时才看到她胸高臀翘,脸庞浮肿,两只眼睛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月子期熬夜照看孩子的体态面相。</p>

“真的,大妹儿,你是有福气的人,有大兄弟疼着宠着,有钱花有车开,我家里原本小日子也不错,有一个闺女,吃穿不愁,就恨我家那口子一门心思想要个带把儿的,非要逼着我再生一个。结果一生生了三胞胎、三个臭小子,可让他们愁着了,你说现在的奶粉怎么就那么贵呢?就那么一小桶得三百多块?不够我三个小子喝一个星期的……”</p>

月子姐像遇着救星了似的滔滔不绝。</p>

高颜和孟云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上都有些不悦。</p>

月子姐不管不顾,继续喋喋不休,“反正你们要买灯,钱花在谁家不是花?我跟你们保证,我们杜老板最实诚了,他和广东佛山那边好多名牌厂家的老板都熟,进货便宜不说,还能先拿货后付款,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先拿样品装上看看效果,保证你们满意。”</p>

孟云鹤默不作声。</p>

夏初九和楚湘还在一旁小声说笑,完全心不在焉的模样。</p>

高颜却感觉到孟云鹤胳膊的肌肉又硬了一下。</p>

于公,孟云鹤是她的上级,军人的天职是服从。</p>

高颜纠结地回头看了一眼,林枫还站在门口儿阴晴不定地看着这边。</p>

正常情况下,服务员这么卖惨卖乖地拉客户,一般客户都会象征性地照顾一下生意。</p>

高颜点了点头,“行吧,我们再回去看看,你把图册拿来,我看看还有什么好式样儿。”</p>

“好咧!哎呀,大妹儿,你真是个大好人。快进店来,外面晒得慌。”</p>

月子姐喜出望外,连拉带拽地把高颜拉回店里。</p>

进了店里,月子姐找出两本图册递给高颜,高颜倚在柜台上逐页翻看。</p>

孟云鹤随后进来,大大咧咧往靠东墙的沙发上一坐,夏初九赶紧上前递烟、打火。</p>

楚湘在一旁和另一个女服务员搭讪,嬉皮笑脸的样子像个自来熟。</p>

孟云鹤松松垮垮的坐姿很有迷惑性,也能让林枫在心理上稍微放松。</p>

林枫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外面,见没有警车或者盯梢的可疑情况,才转头走过来,坐在了孟云鹤对面。</p>

沙发间的茶几上有茶具,是岛国一壶五杯的花瓷套装。</p>

林枫不慌不忙地用一木挖工艺的茶垫托了茶杯,放在孟云鹤面前,指了指旁边的几盒茶,“来了就是客,见面是朋友。你们大老远能找到我这小店来是我们的缘分。喜欢喝什么茶?龙井?铁观音?碧镙春?红茶,还是白茶……”</p>

“客随主便。”孟云鹤二郎腿一翘,“她喜欢到处跑,我陪她转转,撞到哪家是哪家。杜总,你这个服务员不错,挺会拉生意的。”</p>

“让您见笑了。她家孩子多,事儿也多,本来我不想用她,她也说这样那样的难处,我就寻思做点儿好事积点儿德,把她留下了。没想到,她确实会销货,那一个就没有她的机灵劲儿。”</p>

林枫点开泡茶器的开关,续水、加温,声音平稳、温和。</p>

高颜在一旁翻看图册,耳朵却听着孟云鹤这边的动静。</p>

这个林枫在怀疑他们的身份。</p>

高颜看了夏初九一眼,冲他微微挑了一下眉毛。</p>

夏初九会意,仔细看了林枫的裤兜。</p>

站着的时候看不到裤兜里有没有装东西,他坐下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p>

夏初九揉了揉鼻子。</p>

夏初九的意思是,林枫裤兜里有东西,长方形的。</p>

果然,林枫有备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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