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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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被说好出来一起创业的丹尼尔偷偷甩掉，伙同APLUS去谋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职位后，道格莫里斯发现自己又被这俩家伙坑了，放下电话，禁不住的怒火中烧。

但他又不能真的去揭发丹尼尔，这件事是自己透露出去的，好像对丹尼尔说的是怀疑‘那间黑胶工厂很有问题，我打算回头好好查一下’之类，一句酒后闲话时的吐槽而已，丹尼尔是RIAA版权争议委员会总裁，也是自己的朋友，当时没觉得会出问题。

朋友，这个词多讽刺，他了解丹尼尔，玩这种短视的阴谋诡计非常来劲，在RIAA的冷板凳上好不容易逮到个能插手大亨斗法的机会，一定会‘善加’利用到榨干每一滴价值的。

同时他也清楚，丹尼尔一样了解自己，这件事上自己被吃定了。

因为……

“哈哈，跟人道歉很不好受吧？”

正脸色阴郁的思虑，没想到小布朗夫曼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这一幕被他看在眼中，幸好他又误会了，“我有个新主意，等你打完 电话，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好的。”

“代表我向他们说点好话哈。”

小布朗夫曼风度翩翩地眨了下眼睛，转身回去，“哦对了。”临进门前回头提醒：“正好顺便让他们尽快通过禁令。”

自己这个老板……

问题就在这个老板，经过这两年的磨合后，道格莫里斯大概也摸清楚了对方的能力、脾气和秉性，作为全球最有钱的家族继承人之一，小布朗夫曼比某些同类看起来正派、优秀多了，真实品性也确实不坏，有纨绔的小毛病但能算得上努力，待人接物风度更是一流。

但实际上，骨子里，小布朗夫曼非常傲慢、虚荣、自恋、眼高于顶，而且刚愎自用、小心眼、记仇。

他嘴上说商量，但自己最好不要真的认为他会和自己商量，真心实意提意见的下场不会好。

自己也是吃了几次亏之后才懂得要顺毛摸的，但可能已经晚了? 如果被他知道这次麻烦是自己多嘴带来的，职位难保。

这点上道格莫里斯知道自己远不如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受他的喜欢，罗恩迈耶是CAA经纪人出身? 舔功了得? 而且那次果断出卖了奥维茨? 一举获得小布朗夫曼更深的信任。

而自己作为华纳唱片内斗失败后被环球收留的高级经理人，学不来罗恩迈耶那么低的身段，好莱坞的大环境也比唱片业好? 环球影业比环球唱片赚钱? 只能远远艳羡。

自己更学不来巴里迪勒，那位在雷石东手里屡战屡败的所谓媒体大亨，在环球电视网收购案中和小布朗夫曼一来二去多次接触后? 不知道怎么用人格魅力令小布朗夫曼崇拜上了? 被引为偶像、领路人。

道格莫里斯越想越棘手? 一边是知名刺头但正在为环球唱片业绩做重大贡献? 新专大卖后即将成为公司一哥的APLUS? 而且APLUS本身就是个大亨? 白手起家的芝加哥人，心狠手辣还具有鼓动黑人群体的号召力。

另一边是这么个无端要整旗下印钞机的老板，他同样想破头也没想出原因，明明之前两边关系好好的，APLUS虽然难搞? 但不会蠢到去开罪他！没任何动机? 而且APLUS苏醒后坏脾气确实已经改了不少? 这次也不过出于自卫? 谁都知道利特曼传媒上市近在眼前，禁令对他们的IPO非常致命。

那可是数以千万计的损失，考虑到摩图拉的下场? 道格莫里斯感觉自己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像风箱里的老鼠，被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倒大霉。

必须斡旋！核弹炸也不能炸在环球唱片！

这应该也是丹尼尔和APLUS预料之中并期望的反应吧？

“嘿，里克。”

无论如何先把道歉电话打出去，他先打给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通知你个事，可能很快就会上新闻，我们在加州的黑胶工厂……”

“我刚听说。”

里克鲁宾消息很灵通，“百分之三十，30 Pert！”他不满地强调：“利用你们那的母带，那种高音质碟片覆盖了西海岸百分之三十的盗版市场，而且持续流向全球。”

“我们抓住了，这是件好事，多晚也不晚。你们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肯定也有类似情况，往自己脚下多看看吧！”

里克鲁宾算走狗屎运的晚辈了，以前他是自己执掌华纳时的下级，道格莫里斯没声好气的说道：“总之我代表环球和小布朗夫曼先生向贵方表示道歉，但事先说明，这件事是不法员工的私人行为，我们会全力配合警方处理的。”

“行吧，大家都理解。”

“还有，广告禁令的事……小布朗夫曼先生又在催了。”

“我们总部在纽约，莫里斯先生，这边承受的压力很大，YAHOO可是眼下华尔街追捧的头牌，你看那一天一个样的股价！”

里克鲁宾说道：“还是先处理好实体唱片盗版的问题吧，这是大头。”

“RIAA开会时你的态度也会是这个？”道格莫里斯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大概咯。”里克鲁宾自然也接到过宋亚的电话。

“OK。”

道格莫里斯又给华纳唱片打电话，它家也不支持，毕竟其母公司时代华纳已经在互联网行业投资不少了。

道格莫里斯又打给宝丽金、百代和BMG三家欧洲背景的公司，无论黑胶、卡带或者CD光碟，唱片生产方面，各家都是看销售区域就近委托当地工厂生产，六大之间合作关系如一团乱麻。

“小布朗夫曼先生。”

他回到老板的办公室，对方正站在文件柜前认真查阅资料，“我都通知到了，也道了歉。”

“嗯，你看。”

小布朗夫曼指向文件里的某处，“我们的黑胶唱片销售已经越来越不赚钱了对吗？那间工厂本身已在亏损。”

办公室里没其他人，应该是他自己从去年财报里找到的。

“是的，黑胶早就被卡带和CD打趴了，市场越来越小，载体材质本身的局限性。”

道格莫里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