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何为人？何为文明？文明的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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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瞪着惊讶的眼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p>

原来，自己终究想的浅了。</p>

原来，和老祖宗相比，自己的眼界和胸怀终归还是太小了！</p>

自己看到的仅仅是一城一地，千人，万人！</p>

而老祖宗，看的是天下！</p>

看的是文明！</p>

正因为这种差距，苏晨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恐惧。</p>

那是一种即将看到无数生命陨落在自己眼前的恐惧！</p>

“您要让我用现实崩溃这个危难，彻底激发人类？”</p>

“让他们在危难之中，自行清洗掉那些只知敛财，不知干活的害群之马？”</p>

苏晨声音颤抖的道。</p>

“是！”</p>

善念语气平静的应下。</p>

得到了对方的确认，苏晨瞳孔蓦然巨震。</p>

他不敢置信的反问道。</p>

“可是，那要死多少人？”</p>

善念嘴角挂上了一丝莫名的笑意。</p>

“难道你忘了，其实他们都是灵魂吗？”</p>

“难道你不清楚，这整个唯心世界，只不过是个灵魂的世界吗？”</p>

“对于死者来说，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p>

“用某些人的死，换整个文明的生，难道不赚吗？”</p>

听到这些话语，苏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p>

相应的，他看向善念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敬仰。</p>

取而代之的，是疏远！</p>

“可是，这是个唯心的世界，他们认为自己还活着！”</p>

“他们过着和生者一样的生活，有着同生者一般的喜怒哀乐！”</p>

“这个时候用现实崩溃害死他们，他们也会如常人一般恐惧绝望，而那些幸存者，亦会如常人一般，为‘死去’的亲人肝肠寸断！”</p>

“这和杀活人，又有什么区别？”</p>

善念逼近了苏晨一步。</p>

“可是本质上，他们还是亡魂！”</p>

苏晨坚定的摇了摇头。</p>

“后辈苏晨，斗胆质问先祖！何为人？”</p>

“血脉相传，生而为人！”</p>

苏晨深吸了一口气。</p>

“可是在我看来，空有皮囊却无思想，空有形体却无感情，那不叫人！那叫行尸走肉！”</p>

“反而像唯心世界里的那些灵魂，他们有思想，有感情，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社会文明，这才叫人！”</p>

“后辈苏晨，再斗胆质问先祖，我华夏文明因何而屹立不倒？”</p>

善念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感兴趣的情绪。</p>

“因我们不屈的反抗！”</p>

苏晨再次摇了摇头。</p>

“我依旧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华夏文明屹立不倒，是因为怜悯！”</p>

“洪水肆虐，十日悬空，身为上位者的禹和羿可会吃不饱饭？可会受到太大的影响？”</p>

“可是他们依旧挺身而出，愤而反抗！在我看来，那是怜悯弱者无辜！哀生民多艰！”</p>

善念再次逼近一步。</p>

“按你所说，你是在指责我没有怜悯之心，不该用现实崩溃激发人类自我净化这个法子？”</p>

苏晨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严肃的应道。</p>

“是！”</p>

“用一批人的死，换整个文明的生，不赚吗？”</p>

善念语气骤然严厉。</p>

苏晨却分毫不让的应道。</p>

“文明不该如此市侩！更不该用利益来衡量！当一个文明失去了对子民的怜悯，失去了感情，失去了人性，那么这就不该叫做人类文明！”</p>

“可是，文明至少延续下来了！”</p>

苏晨露出一丝冷笑。</p>

“是的，但那不是人类文明！”</p>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p>

“没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