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次，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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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的感觉到，身下有什么破了，正在泊泊往外流淌着热度。</p>

这一刻，姜音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p>

整个人僵硬在底。</p>

眼泪汹涌出来。</p>

好累，好痛……</p>

姜音悲痛欲绝，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可她却不能死，她的手腕抽搐着痛，却不敢放手。</p>

她快没有力气了。</p>

她一直都在等，等裴景川上来，分分秒秒在此刻都无比煎熬。</p>

耳朵嗡鸣时，姜音听到了脚步声。</p>

“姜音！”裴景川的声音大声响起。</p>

姜音眼前发黑，抬起头。</p>

这是最后一丝力气。</p>

在裴景川大步奔来，伸出手的同时，姜音的手骤然一滑。</p>

整个人往下坠落。</p>

几乎毫不犹豫，裴景川翻身一跃。</p>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住了姜音，两人从三楼滚落下来，砸在坚硬的瓷砖板上。</p>

裴景川的身子在下。</p>

姜音被他护在怀里。</p>

不顾身上断裂一般的疼，裴景川起身查看姜音的情况。</p>

她脸颊苍白，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p>

已经失去了意识。</p>

裴景川捧住她的脸，正要呼喊她。</p>

却在看见手指上鲜红血迹时，突然愣住了。</p>

他麻木的摊开手。</p>

视线顺着姜音的小腹往下走，裙角翻飞，白皙的大腿上，血痕蔓延。</p>

裴景川的瞳仁缩到极致。</p>

眼前一阵发黑，仿佛一座大山压下来，将他碾成了碎泥。</p>

鼻息间的血腥味好重。</p>

裴景川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姜音身上的，还是自己喉间的。</p>

他抱起姜音。</p>

踉跄着站起来。</p>

穿过赶来的人群，他径直上车。</p>

赶到医院时，姜音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成为红棕色，在白色的裙子上，开出一朵朵糜烂的花。</p>

她那条裙子是新买的，裴景川没有见她穿过。</p>

是为了参加骆明珠的婚礼，特意打扮的。</p>

白色很衬她。</p>

可如今，成了裴景川眼里的噩梦。</p>

他以后看到白裙子，就会想到姜音浑身都是血。</p>

为他失去了一个孩子。</p>

裴景川坐在手术室前，双手无力的垂着。</p>

他希望时间慢点。</p>

再慢点。</p>

这样医生开门出来，会对他说，“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孩子保住了。”</p>

裴景川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p>

不太愿意清醒。</p>

他自己都忘了，来之前还那么坚定的说不要孩子。</p>

要惩罚姜音的不诚实。</p>

可现在，他像穷途末路的赌徒，想拿自己剩下的生命，去换取她们母子平安。</p>

眼前的灯光暗了。</p>

裴景川僵硬在原地，看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p>

“病人家属在吗？”</p>

裴景川站起身。</p>

“我是。”</p>

医生摇头叹息，“胎儿没保住，已经完成引产。病人子宫严重受损，正在休息，接下来好好照顾她，以免落下病根。”</p>

如果说，亲耳听到孩子没了是折磨的话。</p>

那护士那句，“好可惜啊，都已经有胎动了。”</p>

这句话，就是将裴景川的心割下来，踩碎，剁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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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