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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我说那桃子这么甜,这么鲜,原来是我家淮山送来的。”</p>
淮山听我吃到了桃子,高兴地抓了一捧雪搓手,又原地蹦跳着用松枝抽打石头,一时高兴得不知道做什么好。</p>
“他自小在百夷长大,没见过雪,一来就赶上了两场,高兴得天天在雪地里打滚儿,拦也拦不住。”高阳笑着,目光始终不离我的脸颊。</p>
“身上的伤冬来可好?”我也瞧着高阳,几个月不见,只觉得他越发丰神超逸,长身玉立于茫茫雪中,便如兰枝玉树一般。</p>
“习武之人,皮外伤不算伤,倒是你……可一切安好?”除了小舟,四下无人关注我们的谈话,高阳并未掩饰他眼底的惦念。</p>
我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好。”</p>
“是吗?”高阳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那你此去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因为冬天西北之地更暖和,要去看柳长桃艳吧?”</p>
我清浅而笑:“什么事也瞒不过将军吗?”</p>
“好的瞒得过,坏的瞒不过。”高阳自来了,一直站在离着我并不近的礼貌距离,现在他向前走了一步。</p>
“将军。”小舟忙止道,“将军是来送我家娘娘的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那车轮子换不了很久的。”</p>
高阳仍旧盯着我:“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伤疤。”</p>
我摇了摇头:“将军还是不要看了,这个动作,够有心人写上一本书了。”</p>
我才不怕谁“写书”呢,我怕高阳见了徒增担心,也并于事无补。</p>
“淮山来。”高阳向着还在雪地里撒欢儿的淮山道。</p>
“爹,怎么了?”淮山跑过来笑问。</p>
“去,替爹瞧瞧你娘手上的伤。”高阳道。</p>
“娘受伤了?在哪里?”淮山大概来之前是不知道的,乍然听说,不禁着急,冲到我面前就来翻找。</p>
“在这里,在这里。”我拗不过,笑着将手背并手腕露出来。</p>
“这是……被一只鸟啄的吗?”淮山盯着我手上的“鸟雀”伤疤,看了半日,最后下了结论。</p>
我刚要笑着应“是”。</p>
“皇宫深院之内,你竟然会中了这样的奇毒!他肖荣璋就是这样照顾你的?”高阳看到我手上似灼伤的疤痕,立时便向我走来。</p>
“高将军止步,再向前,你我都是危险。”我不得不在高阳就要忘情的时候制止了他,但是我没有动弹,我这个时候若是向后退,怕站在十米之外的侍卫就会一拥而上,行使护卫之责了。</p>
高阳脸上的轮廓变得更清晰,想是努力在忍耐。</p>
“高将军此来,是受武言之托吧?”不远处,我瞧见跛了的轮子已经被换下来,新车轮正在安装。</p>
高阳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好像不那么容易平复的情绪和气息,终是点了点头:“是,她说她看到了你让使者带回去的首饰盒底,藏着的信笺,知道你有事需要我们帮助。其他人来她不放心,所以我便来了。”</p>
我点了点头,像是不经意地说着笑着向四周打量了一下。</p>
“有件事有个人,要麻烦高将军了。”我用帕子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落下,粘在脸上凉凉的雪花儿瓣,“说来,这个人还是高将军的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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