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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来就说，姐姐在别处卖痴装傻我不管，只是在我面前，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姐姐离别六年有余，如今回来了，且不说多年来皇上念顾姐姐，日夜在心，就说咱们从此姐妹又可在一处，我都不知道有多欣喜。可姐姐也该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不该一味痴缠着皇上不能分身，缠着也就罢了，只诉彼此情谊就好，为何挂带着要搬弄是非？扰人安宁呢？”</p>
皇后很少讲这样的话，怕是多说一句也会脸红的，今日却连细节也抖了出来，不知是生了多大的气。</p>
“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怎可说痴缠？”杭泉灵也有点着急，“姐姐微贱之身，能再回家乡，重见皇上，重见父母兄弟妹妹已是三生有幸。我常在心里想，就是折了三十年的寿我也是情愿的。所以一直以来谨小慎微，从不敢多言多语，就连德妃的位份也是让了又让，只觉惭愧。妹妹今日来，不问青红皂白，只一味指责，可是为什么啊？总该告诉个明白，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个明白的鬼啊。”话说得恳切，杭泉灵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p>
门外，荣璋已经站不住了，抬步便要向里走。被太后一把拽住，给了个“着什么急！好好听着！”的眼神，定在了院子里的石板上。</p>
皇后叹了口大气……我只觉得，云杉殿的窗户纸都要被她吹飞了起来。</p>
“呵呵，既然妹妹说的话你一句也听不下去，那好……本宫也不再唠叨了，只两件事，我现以皇后之尊向你说了，还请德妃娘娘谨记。”皇后一句一声道。</p>
不知道杭泉灵是不是被自家妹妹的气势吓到了一点，声音颤颤的：“皇后娘娘请说，臣妾一定记在心里。”</p>
不屑于她的回话，皇后的声音开始变得高高在上：“德妃，你要记着，太后娘娘也罢，皇上也罢，本宫也罢，留下你，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这情分固然珍贵，但不是没有底线的纵容，这条底线既然你自己摸不出来，本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第一条便是那安澜殿的母子，不管你有什么坏心眼儿，在他们身上都好好地收敛起来，那不是你能碰的！”</p>
“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皇后话没说完，泉姐姐便大声喊冤起来。</p>
“臣妾什么时候敢去招惹贤妃娘娘了？她是国公的千金嫡女又是皇子的生母，而且生得容貌倾城，伶牙俐齿。身边的忠仆不计其数，又有许多奇人能士倾慕追随！连着镇国公家的小公爷，南将军都是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的……皇上和太后又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只要她不为难臣妾，肯给臣妾这个卑贱之人一条活路，可以偶尔见到皇上，臣妾已经万分知足了，怎么敢与贤妃娘娘身上存什么坏心眼儿？”杭泉灵的声音焦急又示弱，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忍。</p>
只不过……那个什么许多奇人能士倾慕，又是什么瓒哥哥，南将军的……听起来怪怪的呢？</p>
到底哪里怪怪的呢？</p>
我兀自在想到底哪里奇怪，下意识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烧，抬头看时，只见荣璋略带“薄恨”的目光正从我脸上划过去，刮出了一道火星子。</p>
我咽了咽口水。</p>
“是吗？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皇后的声音冷冷的，“那我来说第二个……”</p>
不知道皇后是用什么姿势靠近了杭泉灵，或者拉住了手臂，或者拉住了衣衫：“第二个就是……不要在本宫的女儿身上动心思！你的如意算盘拨到哪里，我都可以不问，但是！不要动到我女儿的身上！否则，不要怪本宫不客气！”</p>
丢下哭声不绝的杭泉灵，皇后推门而出。</p>
顶头碰见了站在院子当中……</p>
一、二、三，我们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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