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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告诉皇上什么?”我的手腕快被攥碎了,疼得我汗都冒了出来,沾着一身轻纱,就要透出皮肤的颜色。</p>
被呛住衣衫直按到墙上:“告诉朕!若是今天朕没有发现这封信,你是不是打算……就打算跟他走了?”</p>
“皇上……”我挣扎不过,已带了哭腔。</p>
“回答朕的问题!”荣璋爆喝道,全身用力,将我抵在墙上。</p>
我被吓着了,没有见过这样的荣璋,单单眼神已能将我杀死。</p>
“微微……”荣璋的眼泪自眼眶中蹦出,落在了我的脸颊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前几天还和我说,你与他不是情愿的,现在为什么还要来收他的信?你明明可以不来的,就算来了,朕问你,你也可以抵赖的,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p>
“荣璋哥哥……”一滴眼泪掉在唇边,我是真被疼哭了。</p>
“你叫朕什么?你叫朕荣璋哥哥,微微,微微你再叫一遍。”荣璋的眼底迸发出光彩,急着用嘴唇截住了我掉下来的眼泪。</p>
“放开我好不好,我的手腕受伤了。”我哀求道。</p>
抱歉攥疼了我,荣璋放开我的手,一边揉捻着,一边哈气:“对不起,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微微,你刚刚叫朕荣璋哥哥,你不舍得朕,你不会走了,对不对?”</p>
我摇了摇头,对上荣璋的目光:“皇上,事到如今,怕是已经晚了。”</p>
“晚了?怎么会晚了?”荣璋又开始着急,“你还在朕面前,朕不许你走,你就走不了。”</p>
我无力地笑着,轻推他的肩膀:“皇上……其实不是现在晚了,是你肯跟着德妃来后殿的时候,就已经晚了……”</p>
“朕……”</p>
荣璋还想再说,已被我捂住了嘴,目光撞上他的焦急,我一躲不躲:“是你信了杭泉灵的话,将我一个人扔在烟云洲的时候就晚了。是陈妃敢明目张胆来我殿里谋夺品盠的时候就晚了。是皇上一心一意偏爱杭泉灵的时候就晚了,是……是皇上同意用燕州六郡换取瑶仙,却独独加上了请杭泉灵归周的时候……就晚了……”</p>
“怎么会?怎么会?”荣璋不能相信,一双若星海一般的眸子逼迫着我的脸颊,像要看出我在说谎,却只看出了我坚定的心意,“你对德妃一直是温和相待的,并没有和朕说过你不愿和德妃相处。而且,你一直是知道的,知道我与泉儿的过去,知道朕的全部心思。”</p>
“是啊,皇上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皇上知道我的吗?知道臣妾的吗?”抿唇而笑,我摇了摇头:“皇上,臣妾长到一十六岁,从不知我的人生有一日是要嫁进宫廷的。后蒙太后垂青,臣妾成为了皇上的贤妃。初来之时,臣妾以为皇上心心念念只有一人,以为微微今生的时光都是会和荣璋哥哥一起,像朋友一样度过。虽两不相许,却默契在心……可是,是皇上招惹微微了,不是吗?”</p>
咬着牙齿,不想让自己再哭出来,我笑着将这些像钉子一样楔进心里的话一句句拔出来:“如果没有记错,皇上对微微说过,你的心在这里了……在微微这里了。既然说过,又为什么在泉姐姐回来的时候,将它收回去啊?”</p>
用力撑住荣璋的肩膀,不让他靠近自己:“收回去也就罢了……就像皇上说的,我因为了解就应该体谅。可是为什么你把心收回去了,就连一点公平都不愿意分给我了?微微知道,我不再是那个被偏爱的,我只求能安静地活着,和我的品盠一起。可是杭泉灵她不许啊,她步步紧逼的时候,想要我们母子性命的时候,皇上在哪里?”</p>
想是被我的话震住了,荣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什么步步紧逼,什么要你们的性命?”</p>
“所以……曾经微微眼中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荣璋哥哥早就被蒙蔽了眼睛。我曾经不止一次告诉皇上,这许多破绽的背后是多深的阴谋,可是皇上你信吗?”将失望的目光展现在荣璋面前,我的心也在慢慢放松,“微微对那些漠然和未置可否已经厌倦了,不愿意再说,也不愿意再想。”</p>
目露坚决,我缓缓点头:“所以,我现在来回答皇上的问题。皇上问我,会不会在收到信之后,跟高阳远走。会的……我要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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