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三章 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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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大将军，世子。”王言客气的行礼。</p>

“我等相识十载，子言何必如此客气，坐下说话。”赵宗实脸上的笑模样多了很多。</p>

王言欣然应是，挨着赵宗实坐下，给这爷孙三人都看了看，开了食补的方子。老人吃了顺肠胃，小孩吃了胃口开。</p>

没人在此伺候，倒茶水的是殷勤的赵仲鍼，显然，他对王言是有些崇拜的。…。。</p>

这一次，赵宗实没有在看过病之后离去，而是跟着赵允让一起，同王言乱七八糟的闲聊起来，当然话题也还是逃不开西北。赵仲鍼更是没少问，好奇的很。</p>

就如此，聊起来没完没了。</p>

王言笑道：“郡王、大将军与下官也是老相识了，今日在家里招待一些朋友，下官还要回府用晚膳，不如有话直说。”</p>

“子言天生聪明，岂会不知？”</p>

“郡王如今却是不如七年前爽利了。”王言先损了一句，这才说话，“官家的身体如何，下官是断不会多说一个字的。能透露的，就是官家说下官与大将军交厚，问下官如何看大将军。”</p>

“那你如何看啊……”赵宗实笑呵呵的。</p>

“下官没看，当时下官说……下官如今处境尴尬，郡王、大将军乃至世子，都该是知晓的。如此情形，焉能再涉储事？便是下官想牵扯，朝堂诸公焉能同意？</p>

下官三尺薄命，只想多做些事。下官衷心耿耿，一心只为我大宋富强。我心昭昭，天地可鉴。如今就任国子监，下官只想一心治学，旁事不问。郡王、大将军还是别为难下官了，这是诸位相公操心的事。</p>

下官说句僭越之语，大将军确立储君之位，郡王如何自处啊？”</p>

“一死而已，子言以为老夫怕死么？”赵允让笑了笑，“我父子二人命忒苦了些……”</p>

王言没有接话，转而说道：“下官以为，心态还是要好，心情还是要愉悦，大将军还要多加注意，不然怕是又要犯病了。”</p>

赵宗实含笑点头。</p>

王言干脆的起身：“下官真该走了，今日与郡王、大将军、世子密谈半日，已是麻烦缠身了啊。告辞告辞，郡王留步。”</p>

“老夫送你，这些年都是送的，还说老夫不爽利，我看是你王子言与老夫生分了啊。”</p>

“就让郡王占个嘴上痛快。”</p>

赵允让哈哈笑，脚步轻快的送了王言出府……</p>

赵宗实上位，赵允让是必须死的。因为赵宗实的爹是赵祯，但赵允让却是亲生父亲，那时候赵允让还活着，那还能行？赵祯活着的时候不答应，死了以后更不答应，朝臣也不会答应。</p>

就以原本的历史来看，这时候的赵允让已经死了。只不过是因为王言的原因，赵祯的身体要比同时期更好，生儿子的事儿还没死心呢。再加上赵祯现在威望高，权力稳固，所以才延缓了几年，才有了储事之议。</p>

而赵宗实在上位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亲爹找名分。这要是活着，想都不用想，赵宗实得把亲爹捧成太上皇。</p>

父子俩对皇位都是有执念的，父子俩的遭遇也差不多。不过赵允让没上去，赵宗实上去了。而赵允让没上去的原因，是因为赵祯的出现。</p>

所以赵祯总是死儿子，这里面的事儿，也是不好说的。…。。</p>

王言给赵祯看病诊断，是一回事儿。真生出了儿子的实际遭遇，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几年赵祯当然是有努力的，哪怕没戒色，王言的调理液也有效果的，确实生了四个儿子，都死了……</p>

这时候可是真吃人的，哪有简单的选手。</p>

以往赵宗实看过病就走，现在怎么不走了？什么听西北的趣事，了解西北风情，什么多年不见叙旧情，都是假话。真话是，王某人现在牛逼大发了，他的态度很重要。</p>

以前是赵宗实上位，可能念着旧情提携王言。现在是赵宗实上位，要王言支持他的工作，他才能顺利的开展工作。所以他是明晃晃的在示好、拉拢。</p>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王言支持就不行，只不过因为王言属性特殊，他属于是孤臣，除了范仲淹等少数人，保守派、变法派都不待见他，他是一把绝世神兵。但凡敢放权，那就能整死一片人。</p>

赵宗实还没上位，就已经想要拥有‘放王言’的技能。由此可见，赵宗实有些急了。</p>

可以理解，毕竟是皇位么。</p>

遥想当年，王言第一次当皇帝，其实也是挺激动的。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诱惑。权力，真的是毒药。</p>

不过还好，王·皇帝·言早都脱敏了……</p>

离开了汝南郡王府，王言并没有回家吃饭。</p>

跟赵允让说的当然是托词，他才没朋友呢。非要说的话，也就是王安石、范纯仁、冯京这三个，不过他们都不在京中，于地方就官。</p>

他在京中最多的，就是老部下。不论是禁军，还是其他的一些部门，更或者是街上的一个小小的军训铺里，都可能有他认识的人。</p>

甚至于，这两天他收到的帖子堪称海量。除了一些胆子大的学子，攀关系的大户以外，就是他的老部下，都想要来拜访他。</p>

主要是能在他手下平安的干到他离开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能力的，也基本上是受了他提携的，都是有能耐的人。他们缺的是上进的门路，但再是缺，也总能混到京中许多。王言可是已经当了十年的官，更是在西北经营七年，被他提拔的人可太多了。</p>

至于进军中的军官，那就更简单了。他们跟王言打过仗，受过王言的指挥，感受过什么叫强力的后勤，更感受过，什么叫能担责任、敢放权的领导。跟着王言打仗，有尊严，打的爽。</p>

他们都想来拜访。</p>

王言拒绝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给那些心里想着他的人添麻烦。</p>

他回京到现在，做的最过分的事，是跟赵允让爷孙三人支开了仆从密谈一下午，其次便是每天走在路上，总能遇见军巡院的巡捕，总要聊上个几分钟。</p>

但显然，这两件事其实一件比一件麻烦。前者牵涉储事，后者更是他仍旧掌控军巡院的实证。要知道，军巡院各部门的正编、帮闲算到一起，有近万人。而且这万人有半数配轻甲、弓弩……</p>

不过他王某人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些许流言蜚语。他也相信，赵祯以及朝臣不会误解他。</p>

还是那句话，他直接造反，远比现在回来受排挤来的好，但他回来了，这就是他的衷心，他是大宋忠臣。</p>

王大忠臣带着小栋梁一起，溜溜达达的去了范仲淹府上。</p>

他这几天的日程很满，范仲淹、包拯、韩琦、富弼等等，全都是要拜访到的，国子监的事儿得往后排，这是态度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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