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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态度恶劣,宁宴倒是能理解。</p>

一年来一次,例行公事走个过场,后面也不查也不问了,换谁都会烦。</p>

“那今年的人来过了吗?”宁宴一边打量她家堂屋,一边和毛徐氏聊天。</p>

“过完年就来过了。”毛徐氏忽然想到什么,“怎么,今天还要来两次?”</p>

“是告诉你,今年不一样。”宁宴站在横梁下往上看,毛家的横梁很高,想要搭个绳子上去,还真是不容易。</p>

如果说上吊的高三会飞檐走壁,也能说得通。</p>

“随便你们吧,看完就走。”毛徐氏去院子里摘菜去了,懒得理宁宴他们。</p>

宁宴问裴延和沈思行,能不能轻松上去。</p>

裴延白了她一眼没说话,沈思行回道:“可以,很轻松。”</p>

他说着,脚尖一点就上了横梁,上面一层灰,五年前的线索早就没有了,但沈思行还是擦了擦上面的灰,发现了一道很旧的磨痕。</p>

“上面有摩擦的痕。”沈思行对宁宴道,“你要上来看看吗?”</p>

宁宴摇了摇头,她上不去,梯子也够不着,总不能当猴子一样爬墙吧。</p>

但不等她说我,沈思行跳了下来,和裴延对视一眼,一人一边将宁宴提溜上去了。</p>

宁宴一声惊叫还卡在喉咙里,人已经坐在了横梁。</p>

“二位公子,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嘛。”宁宴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p>

裴延才不会信她害怕,但沈思行一直拉着她的胳膊,怕她掉下来去。</p>

再看下面,金树来了,正仰着头张着双臂,随时准备接住掉下来的宁宴。</p>

宁宴摸了摸刮痕,没说什么。</p>

裴延将她带了下去。</p>

门外毛徐氏也正惊讶地看着他们,等他们看向她时,她又不屑地继续去干活,口中还嘀嘀咕咕说着话。</p>

“当时你婆母报官后,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宁宴问毛徐氏。</p>

“下午,我娘家远,去喊我的人快中午了才到,我把儿子丢在娘家,自己哭着跑回来了。”</p>

“那只脚你认了吗?确定是你夫君的吗?”</p>

毛徐氏看了一眼宁宴,闷闷地点了点头,“他脚瘦长,二脚趾头比大拇指长些。”</p>

宁宴微微颔首。</p>

卷宗上记录,那颗被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头颅,无法判定是不是毛万中的,但死者的左脚,毛母和毛徐氏都认为是毛万中的。</p>

“家里丢了多少东西?”</p>

毛徐氏又惊讶地看了一眼宁宴,惊讶宁宴问得这么认真。</p>

上一次衙门里问得认真时,还是五年前案子刚出的时候。</p>

后来案子没查明白,他们也就每年来走个过场,她也知道案子蹊跷难查,所以渐渐的也不抱希望了。</p>

倒没想到,今天来的这几位,会这么认真地问。</p>

不管查不查得出凶手,他们态度还是好的,毛徐氏顿了顿道:“家里存的十六两银子没有了,其他的也没丢。”</p>

裴延正站在院墙边上观察,闻言回头问她,“银子藏哪里了?”</p>

毛徐氏带他们看银子藏的地方。</p>

在她放衣服的五斗橱的抽屉里,当时是用手绢包着的,偷钱的人连着手绢一起拿走了。</p>

“衣服翻得到处都是,房里东西也被推倒了不少。”</p>

宁宴皱了皱眉,因为卷宗上说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看着这些乱,是偷东西的人翻找造成的。</p>

“你婆母住在附近,能不能请她过来聊聊?”</p>

毛徐氏摇了摇头,“死了。我夫君死的那年她就死了。”</p>

说着红了眼睛,低头用袖子擦了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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