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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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幸好。”朱珊拍了拍凌樾肩膀，侥幸道，“幸好你昨天把那摊东西收拾了。”</p>

“不是你收的吗？”凌樾脸上是单纯的懵逼。</p>

时间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两人一下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定住了。</p>

过了几秒。</p>

朱珊先眨眼睛：“我什么时候收拾了？我都醉了，最多自己爬进房间睡觉，怎么可能收拾？”</p>

“可是我早上起来，客厅是干净的！”</p>

空间再次静默两秒。</p>

两人异口同声问对方：“凌霄（我哥）什么时候回来的？”</p>

事情发展到这儿，俩人也不是傻子。</p>

朱珊抬手拍自己脑门，得出结论：“是凌霄收的。”</p>

“有没有可能......”</p>

朱珊摆手打断凌樾：“没可能，他刚才说话就很奇怪，我已经可以确定了。”</p>

朱珊想，凌霄太狗了。</p>

他是变态吗？</p>

怎么喜欢装着糊涂看别人支吾其词。</p>

朱珊正头脑风暴，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烂摊子，突然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p>

她抬头，对上凌樾“英勇赴死”的脸。</p>

凌樾义气博天：“你放心，这事儿赖我，我扛了。”</p>

朱珊有些许愧疚，但不多。她点头：“仗义！我记下这份情了！”</p>

“你先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凌樾指着外面，沉沉道，“我去会会我哥。”</p>

“好。”</p>

凌樾出去后，朱珊扯开头上的毛巾，开始吹头发，并在心里给凌樾祈福。</p>

他是他亲弟弟，还就这么三天假期就要走，总不能挨顿打吧？</p>

他又不是流氓。</p>

耳边是吹风机的嗡鸣声，头皮被热气包裹，思绪也渐渐清晰。</p>

朱珊眼眸一转，把吹风机一关，随意放到洗漱台上，连凌乱的头发都没梳理，直接跑出洗手间。</p>

凌霄坐在吧台，上面的盘子放了三明治，他吃得慢条斯理。</p>

朱珊视线瞬间扫过整个空间。</p>

这房子是真的没什么隔断，让她一点遐想的空间也没有。</p>

不过她还是问：“凌樾呢？”</p>

凌霄似乎才发现她一般，慢悠悠转过头，语气轻飘飘：“走了。”</p>

走了？？？</p>

走了！！！</p>

朱珊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相信，问：“走哪儿了？”</p>

凌霄放下三明治，抿了口咖啡。</p>

他动作慢，朱珊却感觉短短十来秒的时间倍受煎熬。</p>

他薄唇动了动：“说是法院有事，回北都了。”</p>

我他妈...</p>

朱珊没忍住拍大腿：“我要和他绝交！”</p>

凌霄只“嗯”了一声，端起咖啡轻抿。</p>

他听见朱珊回洗手间，然后吹风机的声音又响起。</p>

凌霄低头，咖啡杯里印出他带笑的脸。</p>

好一会儿，朱珊才出来，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她微微垂头，发丝遮住她圆润的脸颊。</p>

凌霄手指点了一下吧台：“来吃早餐，哦不，应该算午餐。”</p>

朱珊思了两秒，摇头。</p>

凌霄格外温和的劝她：“吃点吧，饿了怎么办？”</p>

朱珊抬头，满脸迷茫：“......”</p>

凌霄站起身：“吃了就来我房间，先收拾书桌吧。”</p>

说完，他慢悠悠回房间。</p>

朱珊朝他背影翻了个白眼儿。</p>

照他那个意思，就是这个月的卫生她包了呗。</p>

再附赠一个随意驱使的“小弟”。</p>

不算事儿。</p>

想到这里，朱珊还觉得有些幼稚，怎么小时候的东西，到现在，还在玩儿。</p>

这种从小建立起来的规矩，熟稔的让人在不快中，又感到一丝奇怪的欣慰。</p>

朱珊吃了午餐，把东西全部清理干净。然后站在凌霄房门前深深吸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才敲门。</p>

得到应允后，朱珊推门进去。</p>

她只在刚住进来的第一晚，从门外瞄过一眼他房间。</p>

如果不是这次，她应该是永远不会进他房间的。</p>

他房间很大。</p>

进门处往右是U型置顶衣帽间，铝框玻璃门的衣柜，能看见里面收纳整齐的衣物。</p>

旁边一个隐形门，朱珊推断应该是洗手间。</p>

往里是两米宽的深灰色大床，搭配黑色床尾凳，上面有张几何形图案的薄毯。</p>

靠窗户那边是简约大气的书桌，旁边是置顶的书架，书架上是蓝色文件收纳盒，侧面贴着小标签。</p>

凌霄坐在黑色电脑椅上，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连眼都没抬。</p>

朱珊走过去，先是寒暄：“凌大律师节假日还工作，真辛苦。”</p>

“相信有你的帮忙，能轻松一点。”</p>

朱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问：“我现在做什么？给你冲咖啡？”</p>

“不急。”凌霄拿起一个蓝色文件收纳盒，指着侧面的标签，“命名公式是案号，加案件名称，加案由，加审理法院，你先把这些归纳。”</p>

朱珊不太明白，看着标签，再扒拉桌上的文件，慢慢摸索明白了。</p>

也不算难，花了半小时，朱珊就已经把那堆东西整理好：“要放到书架吗？”</p>

“嗯。”</p>

把文件盒按照标号排序放好，朱珊拿起一张奇怪的复印照片。</p>

她旋转了好几个方向，也没看懂是什么。</p>

直角状，上面有个尖尖的小角，像是什么尾巴。</p>

看凌霄一直在忙，朱珊抓起他杯子，往外走。</p>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凌霄沉厚的询问：“去做什么？”</p>

朱珊转身，举着被子甜笑道：“凌大律师辛苦了，给凌大律师泡杯咖啡。”</p>

凌霄眉头舒展开，很满意的点头：“懂事儿。”</p>

朱珊站在料理台前，心中憋闷。她看着咖啡渐渐填满杯子，只想往里面放点什么。</p>

最后，她多加了两勺奶精，幼稚的诅咒：“胖死你。”</p>

把咖啡放到书桌旁的矮几上，朱珊装作对桌上的东西感兴趣，看他抿了咖啡收紧眉头，才转到窗户那边去。</p>

窗户边有张按摩椅。</p>

朱珊坐上去，研究了一下控制面板上的按钮，设置好模式和力度，点了“开始”。</p>

四肢都被卡在凹陷处，慢慢挤压，再放松，时不时对着穴位轻敲。</p>

朱珊惬意的看着窗外。</p>

窗外正对小区中庭，中央有个人工小园林，有小孩儿趴在木栏边玩耍。</p>

真舒服。</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