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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娘会画眉就用着它，对那香气再熟悉不过，问你时，你不承认，我以为你脸皮薄，等我们都走了，自会向你祖母解释，或者你祖母一闻你的手，就清楚了；</p>
那曾想到，你祖母老了，鼻子失灵闻不出来；你也厚颜无耻，不曾向她认错。”</p>
莫老夫人闻言，难以置信地扭头瞪着玉华公主，她说她老了？说她鼻子失灵？</p>
“你可记得秀春？”玉华公主问。</p>
“记得，她是娘身边的大宫女，儿子跟娘要了几回，娘没应。”莫雨讷答。</p>
“你只记得这！”玉华公主失望至极，不由怒斥。</p>
这一怒惊了莫雨讷，也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说她溺爱儿子，护子如命，怎地瞧着不是这样？</p>
玉华公主满眼失望：“你这逆子，历来只记得哪个丫头模样俏，只记得秀春是娘的大宫女，却不记得她是娘的奶娘李嬷嬷的独生女！</p>
你外祖母在娘幼年时便薨逝，李嬷嬷一直照顾护着娘，她唯一的女儿秀春，就留在娘身边伺候，娘答应了李嬷嬷要给她指个好人家；</p>
却因为你——因为你这逆子做事没担当，那老不死也只知道护着你的名声，不想让你担将宫中贡品私赏出府的罪名，赖着我的秀春，找个借口喊了她过莫府，就敢不对我说一个字，活活把人给打杀了！</p>
可怜李嬷嬷年迈失女，本就体弱多病，临死都没合上眼，而你却丝毫不知自己的罪孽，依旧与那戏子风流快活！”</p>
玉华公主口中的老不死指的是谁，任人都能听得出来。</p>
莫老夫人两眼朝上一翻，险些再次气厥过去！</p>
莫雨讷声如蚊蚁，道：“娘——你——”</p>
莫天化连忙伸手，帮母亲顺气，一边说道：“大嫂，你怎么——”</p>
“你闭嘴！”玉华公主愤然打断莫天化的话，声音尖利，“我已认罪，要绑便绑，要判就判，我忍了这老不死半辈子；</p>
你们兄弟几个都是孝子，事事依着那老东西，明知她专横跋扈，最善作伪，却依然帮着她说话，由着她败坏我的名声，由着她祸害你们的妻儿；</p>
甚至在你大哥去世后，不顾我的孤苦，硬是要亲自教养讷儿，把孩子也从我的身边夺走，成全了你们孝子的名声，却祸害了我这可怜的讷儿！</p>
纵容她吧，我们一家三口的下场，就是你们这些兄弟的榜样！”</p>
莫天化听得她言语刻薄，说得偏偏就是实情，一时间张口结舌回不得口。</p>
“还有你！”玉华公主又看向莫雨讷，怒斥道，“你三岁启蒙，六岁入学，娘亲自教你懂礼义廉耻；</p>
你却只知道贪恋女色，在外养戏子，在内盗财物，怯懦无担当，枉为男儿身！为个戏子，你敢将贡品盗出府，就不想想，这京城里哪有简单的人？各个府里办园会请戏班，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个精明人揣测小桃红身上的香气？</p>
此事是不承认就能躲得过去的吗？</p>
你三叔刚给你谋了差事，来年便可上任，可你偷盗贡品赏戏子，若是传到宫中，你这差事就完了，没个差事，婚事更难；那么贵重之物，能接触的人本就少，若推到小丫鬟身上，没人信服，秀春是娘的大宫女，你祖母打杀她，就是为了替你遮丑，你自个儿干的好事，却叫那可怜的丫头替你送命！”</p>
“老不死，老贱人！”玉华公主回头又对莫老夫人怒目相向，“你专横跋扈，我贵为公主，免了你们家所有人的日行大礼，情愿以媳妇的身份舍弃公主府，入住你莫家，我不要你立规矩，你竟然不心怀感激，反而要我立媳妇的规矩；</p>
府里中馈你要主持，不停地给你儿子莫天昊纳妾，你儿子但凡在我的屋里时间久些，你就把他喊过去教训，害得他情愿从军远行，也不愿在家；</p>
我怀胎十月的儿子，就要亲自教养，却把孙儿教得这般不成人！</p>
我打不得，骂不得，稍有责罚，你就把他护在身后，自生了讷儿，我没有一日不是在熬，没有一日不盼着你早死！</p>
我想莫府里，绝对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盼着这样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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