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悲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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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全身力气被抽空，脚一软跪倒在地上。</p>

“啊……”</p>

轰隆隆，原本就变得阴沉了的天气，仿佛感受到了此地的悲惨一般，下起了瓢泼大雨。</p>

雨水很大，夏天，本就是雷雨的天气。</p>

雨下得很急，雨声很大。</p>

豆大雨滴打在脸上，会痛，她却丝毫没有感觉。</p>

抬头迎着雨水，泪不住地流下，她哭得伤心，哭得绝望，撕心裂肺，痛入骨髓。</p>

那哭声，被雨声湮没。</p>

在场的人听不到她的哭声，却能感受到她的伤痛。</p>

怎么会不痛，所有的人都死了。</p>

看着这满目苍夷，无人能想象，刚刚还一片生机，一片喜悦的地方，转眼就成为地狱。</p>

所有人都哭了，泪水缺堤。</p>

这地上四处流动的鲜红液体，　是雨水，还是血水，亦或是，泪水。</p>

水灵跪在地上，朝着幸存下来的玄舟大陆上的人，重重地磕下头去。</p>

“对不起。”</p>

是她把那四个人引来的。</p>

“对不起。”又是重重的一个磕头。</p>

所有的人，都是她害死的。</p>

“对不起。”</p>

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她的自责，她的歉意，她的悔，她的恨，她的痛。</p>

千个万个对不起都不能免去她的罪孽。</p>

虽然她不知道那四个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p>

只是，这都不能否定，也不能抹杀，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所有的人都因她而死。</p>

她罪孽深重，她无颜以对。</p>

一下下地磕着头，伴随着一声声的对不起，重重地落在地上。</p>

“对不起……”</p>

也不知道磕了多久，直到她头上都磕出了血渍，被雨水一冲，就汇到了地上的血水里。</p>

思绪慢慢抽离，视线渐渐模糊……</p>

恍惚中，她又看到了慕鸿，他在笑，笑得慈爱，“水灵……”</p>

可是他的呼唤却是如此飘远，飘忽不定以至她无法捕捉。</p>

“小丫头。”是莫垒，还有很多很多，她见过的以及没见过的人，他们都对着她笑。</p>

可是，他们的笑声却是那样的摇远，遥远到不真实。</p>

水灵慌了，站在空荡荡的虚空中，离他们是那样的遥远。</p>

没关系的，不管多远的距离，只要她走过去就行。</p>

可是，她却走不动，那些人也开始变得飘乎起来，身影开始模糊，声音渐行渐远。</p>

一片白芒芒的空间，突然染上了鲜红的色彩……</p>

“啊……”</p>

水灵尖叫一声，从恶梦中醒来。</p>

是梦，她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p>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梦而已。”</p>

水灵喃喃自语，脸上是绝望的疯狂。</p>

可是，额头上的疼痛却是那样的清晰。</p>

清晰地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p>

窗外，雨停了，地上泥泞不堪，通红一片那泥泞不堪的地面，是泥巴，还是无数残尸的碎肉？</p>

那场雨，那么大，却还是无法冲洗满地鲜血。</p>

水灵绝望地闭上眼晴，双手捂住脸颊，泪从指缝间流出。</p>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全世界都变了。</p>

那些人，好多都刚刚突破，所有的一切都将向着美好的未来发展。</p>

却在转眼间，沦为地狱。</p>

她的房间里，只是鎏钥冷漠地站在她床边。</p>

“现在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如果你倒下了，他们也就完了。”</p>

鎏钥平静无波却透着冷漠的声音传进耳里，水灵没有放开手，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鎏钥会如此冷漠了。</p>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p>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任何东西，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到她措手不及。</p>

罪孽来得太沉重，沉重到她无法承受。</p>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存活下来的人。</p>

他们的亲人，全都因她而死，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p>

精神支柱？呵呵，她现在是整个大陆的仇人，是她害死了所有人。</p>

外面所有的人，现在都恨死她了吧，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p>

她又怎么会是精神支柱呢。</p>

曾经，救世祖是整个大陆的信仰，是整个大陆的精神支柱。</p>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信仰没了，传承没了，精神支柱没了。</p>

因为，命没了。</p>

水灵艰难地撑起身体，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