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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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寻思了一下，觉得少花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现在怎么能帮得上太后呢。</p>

“昨日我哥哥来，跟我说了一件事。”少花见大爷神情放缓，就依偎着过去，小酥手捏着肩。</p>

“他不会又是欠了赌债问你来要钱来的吧。”大爷皱眉道。</p>

“我哪有钱给他。”少花娇嗔着说道。“不过是他在赌坊见到一个稀奇人，问人借钱，说自己有个女儿是在皇后面前伺候的，很得娘娘喜爱，等到她出宫，就有钱还了。都知道娘娘对底下人大方的紧。”</p>

“他说他有女儿在娘娘面前伺候，就在娘娘面前伺候啊？那赌坊里的人，为了借钱，天皇老子都敢说是自己亲戚。”大爷不以为意的说。</p>

“借钱的也不傻啊，也不想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自然要去打听清楚，他们家倒真是有个女儿早早卖进了王家当值，据知情的人讲，确实是伺候大姑娘的。还有这人时常欠账，但偶尔还是有一笔钱来还，知情人说是他姑娘给他还钱呢。”少花说。</p>

“这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大爷有些不解，“咱要帮太后，知道皇后的婢女有什么用？”</p>

“爷。”少花说，“有没有用，得太后说，你让娘进宫去跟太后说一声呗，又不掉块肉，万一得用，岂不是显得你贴心。”</p>

“那我先去把那一家控制住。”大爷起身说，“你大哥呢？”</p>

“让小厮去找一趟，让他领着爷去。”少花笑着说，“爷先用了饭，明日再去也不迟。”</p>

寿安宫中，李太后身体不适，叫了太医来，没成想喝了药后身体反而更难受，还吐了血，宫人严厉的职责太医居心不良，杜子名跪在地下，不敢辩驳。</p>

李太后这本来就不该是他这个级别的人来伺候的，但是寿安宫突然叫传太医，太医院的太医一时间都在外，留堂的他只能背着医箱匆匆而来，李太后原本也不严重，后宫女子常有的心慌气短，杜子名也就按照从前的医方，开了药单。</p>

谁知道李太后服药后反而情况还变坏，杜子名嘴里发苦，跪在地上时，遗书都想好了，只求不要祸及家人。</p>

寿安宫又去叫太医，这次来的是许杜仲，路过杜子名时看了他一眼，杜子名没敢抬头，师傅，徒弟给你丢人了。</p>

许杜仲去给李太后把脉，脉象平稳，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拿过脉案来看，开的药也没问题，但是李太后闭着眼，宫人挥舞着沾了血的帕子，义愤填膺，“如今太医院也敢这么糊弄太后，什么阿猫阿狗，披着着官皮就能敢来给太后诊脉，原先只是有些喘不上气，怎么吃了药反而吐血了。”</p>

“从脉案上看，太后娘娘没有什么大碍。”许杜仲说。</p>

“吐血了，都吐血了，这还是没什么大碍吗？”宫人说，“陛下要是知道，一定轻饶不了。”</p>

“太后这病，怕是心病。”许杜仲看着太后说。也许今日杜子名来寿安宫，就是设计好的陷阱，他们师徒二人眼下已经是瓮中之鳖。</p>

李太后睁开眼，气若游丝，“哀家近来每每想起，陛下将当日皇后一病这事归于哀家头上，就心慌气短，夜不能寐，久而久之，就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p>

“太后若有此忧虑，不如直接和陛下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娘娘是陛下亲母，陛下会听的。”许杜仲说。</p>

“不会的。”李太后哀叹，“人证物证都倾向于皇后，陛下心里疑了哀家，除非有其他的证据，不然陛下不会再听哀家说。”</p>

许杜仲低头不说话。</p>

李太后说，“哀家就是再不喜欢皇后，如何会去要了皇后的命，哀家只是想让她小病一场，让陛下能脱开身，到后宫来雨露均沾。”</p>

“这一点哀家后来也想了很多次，是哀家想左了，哀家想要分开陛下皇后，把皇后拘在寿安宫陪哀家就是，没必要让她生病。”李太后说，“谁知道皇后会病的那样重呢？”</p>

“哀家怎么想都想不通。”李太后盯着许杜仲说，“后来哀家知道了，这皇后总不好，是药石罔效，真病了药石罔效那不就死了吗？但是皇后又活的好好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皇后的病啊，是装的。”</p>

“崔尚宫看着是哀家的人，听哀家的命令行事，其实她早已经投了皇后的好。所以皇后一早就知道，崔云当时拿给皇后看的书是好的，哀家给她的书，她则藏在某处，适当的时候找出来，充当罪证。”</p>

许杜仲没有接话，当初给皇后看病的人是他，检查那本书的也是他，如今太后说的和当初发生的事截然不同，其中意思，不言自明。</p>

“皇后是个聪明的。”李太后说，“她心里对爱家也颇为厌倦，但是哀家是母妃，碍于上下，她不能把哀家怎么样，如今哀家不慎，把把柄送到她手上，她自然要好好利用，操作得当，让陛下与哀家离心离德，她这个皇后，就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人。”</p>

许杜仲突然离座，跪在李太后榻前，“臣愚钝，不知道娘娘是何意思？”</p>

“你知道。”李太后看着他说，“你徒弟就跪在外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