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拜师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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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徽帝颁发圣旨，撤换京城城防军四品及以上的所有官员，瑾王与顾相各罚俸禄半年，由朝廷出资抚恤死者家属，京城里一月内这不得举办宴会，为死者默哀到悼念，甚至请了国安寺的和尚与各家作法，亦是承诺会抓到凶手给各家交代。</p>

圣旨一出，百姓为天徽帝的决断叫好，唯有宋疏瑾面色阴沉得难看，一连几日待在府内，闭门谢客。</p>

而顾亦丞因此遭到了冷待，接连两日，早起上朝时被拦在朝阳门外，由守卫转告当日无需上朝，询问第二日是否如此，得到的答案却是等待天徽帝的话，只好打道回府。</p>

隔日再来，情况依旧。</p>

顾亦丞装模作样的去了三日，均是吃了个闭门羹。</p>

到第四日，顾亦丞，干脆不去自讨没趣，派人前去皇宫通知一声，生病需告假休养，起床后他在院子里摆上茶具，就着清晨的薄霜饮一杯热茶，坐看天方明亮，太阳初升。</p>

一宿残倦被浓茶冲淡，树叶上的霜水在阳光照耀下，点点消散。</p>

顾亦丞坐在院子里，眼神扫过院子里的角角落落，梅花已凋谢，树枝上长出嫩芽，庭院景致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绿意，静谧无声如与世隔绝。他目光落在多日不曾开过的云水阁，屋檐下挂着两串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而四周的凭栏摆放着成排的盆栽，装点得确实有住在世外桃源，青山悠然的意境。</p>

许久不曾早起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品茶了，往日觉着能静心，如今反而静不下来。</p>

自打云浅凉嫁进来，占了青松院的一席之地，青松院好像热闹了不少，只要天时好，进出总能看见有一人沐浴在阳光里，或躺或坐的做着自己的事，看书作画，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分明不吵，还是生出了热闹的错觉。</p>

云浅凉进城，就见不少店铺关门，门前挂着白幡，而出摊的摊贩觉得晦气的离那家远点，以至于平日里热闹繁华的景象，有些萧条，要是在冬日，这景象更是让人凄凉。</p>

路过城门口的布告处，云浅凉稍稍留意了一下那几张最新贴出的告示，丧期之月禁止寻欢作乐，官员商贾皆是不得举办宴会，不得操办喜事。</p>

“天下三分，繁荣有差，心里的一杆秤自然会偏，站得越高想要的越多，当拥有的东西满足不了野心，势必会盯上他人之物，这样的事古往今来往复循环，见怪不怪了。”君知对告示不在意，见她流露出一丝同情，出言劝解。</p>

“古话常说万民为本，百姓才是国家的根基，无民拥戴，皇帝不过是一人之帝，可说到底这天下只是野心家手里的一盘棋局而已，百姓作为棋子，生死都掌控在下棋的人手里。”云浅凉摇头轻叹，驱马离去。</p>

一颗棋子太弱，要么上战场死在敌人手里，要么反抗被自己人捏碎。</p>

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p>

“相爷，夫人回来了。”</p>

云浅凉热情地招待君知进府，风尘仆仆归来，还未歇脚就亲自带领君知在府内闲逛，熟悉地形，以便日后住在顾相府内有所不便。</p>

“我公公常年在外任职，年节时都未回来，所以府内只有我们夫妇二人，除此之外，府内还养了一群歌姬舞女，平日里她们多半在自己的院落，无需太过忌讳。”云浅凉把话挑明来，未太在意府内那些女子的存在，“我与夫君居住在青松院，除了亲信以外，府内奴婢都不能随便进入。”</p>

君知认真聆听，在听到歌姬舞女时，眼睛微眯。</p>

“顾相堂而皇之的留那些女子在府内，你不介意？”</p>

“需要介意吗？”云浅凉眨眨眼，解释道：“在我嫁进来前，她们就在府内了，再者她们与相爷之间只是寻常的知己，没有其他关系，太过介意反倒显得我小心眼了。”</p>

君知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扯了扯唇角，算是首肯了是她的话。</p>

云浅凉有些干干的笑笑，顾相府里的这些歌姬舞女，即便跟外人说与顾亦丞没有过亲密举动，外人都不会信，毕竟她们养在府内多年，多少个难熬的长夜漫漫，月色旖旎，与那么多容貌出众，身段妖娆的女子同住一屋檐下，把持得住吗？</p>

她这番话，听着格外心酸。</p>

云浅凉正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肩膀一沉，就听一道委屈的声音响起。</p>

“浅浅，你回来了。”顾亦丞双手搭住她的肩膀，把人脖子圈住，脑袋撒娇般的在她耳边蹭蹭，像一只委屈的老虎。</p>

云浅凉浑身一寒，双臂起了鸡皮疙瘩。</p>

云浅凉尴尬地冲君知扯扯唇角，而偏头看向顾亦丞，笑意顿敛，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干嘛？”</p>

顾亦丞万分无辜地看着她，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当下低垂着脑袋，诺诺道：“想你了。”</p>

云浅凉眼角抽抽，你这是中邪了还差不多。</p>

“别压着我，累死了。”云浅凉推推他。</p>

顾亦丞赶紧松手，强硬地挤进两人中间，把人隔开，而后打量君知。</p>

“他是谁啊？”顾亦丞不开心写满了一脸。</p>

他得知人回来后，把自己收拾一番出来接人，结果就看到她和一个男子有说有笑！</p>

“君知，我师傅。”云浅凉介绍，随后又给君知说道：“这是我夫君，顾亦丞。”</p>

“我知道。”君知回应平淡，“见过相爷。”</p>

顾亦丞骄傲地扬起下巴，整理衣襟，手背到身后，摆出家主的样子来。</p>

“不必多礼。”顾亦丞清咳两声回答，却是未理会对方，“你何时多了个师傅？”</p>

“回京路上。”云浅凉如实相告，“君大哥武功厉害，正好我想学功夫，就聘请他当我的师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