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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赛打成一比一平,隔着半个球场同样坐在教练椅上的两个一年生对视着,互相都在衡量。
单打三是真田对战忍足。幸村对真田很放心。
“去赢下来,弦一郎。”他轻声道。
真?田沉声应了,压了压帽檐就走上了球场。
幸村则从教练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后面的休息区。他打算尽快解决掉前辈们留下来的难题。如果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治本,至少要能治标。而“医生”的人选他也选好了。
“我?”仁王睁大了眼睛,“让我去吗?”
“你。”幸村点了点头,“让他冷静下来,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做得到的话,就连他的心态问题一起解决掉吧。”
“我可不是心理医生啊。”仁王抱怨道,“这种事不是应该你去说吗,部长?”
“如果算最开始的‘契机’,打败鹤守前辈的是你呀。”幸村微笑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仁王对上幸村微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条件可以讲了。如果要归根溯源,罪魁祸首也应该是你才?对吧?是谁做了下克上的计划啊?这样腹诽的仁王倒是忘了最开始的他,分?明是打算就算没有人要“揭竿起义”,也要撺掇着让新生闹出点乱子的。
仁王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也没背网球袋,直接从台阶走上去。他原本还想着,冰帝这么大,要去哪里找鹤守前辈。结果从观众席的通道口出去,左右一看,鹤守前辈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和另一个穿着冰帝校服的人面对面,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还没等仁王走得近些,就听到那个穿着冰帝校服的人抬高了声音:“鹤守!你问问你自己,能够忍受下去吗?”
“够了!”鹤守也随之抬高了声音,“小松伬,别以为我会被你挑拨!”
“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那个人冷笑起来,“被一年生打败,要听从一年生的命令,你问问你自己的心,能够忍受吗?”
“我让你闭嘴啊!”
鹤守的情绪原本就处在临界点上,十分?不稳定,这下越听小松伬的话语越是心烦,几乎要冲上去
抓住小松伬的衣领让他闭嘴了。但在他失控前一秒,他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前辈。”
……这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那个讨人厌的白毛小鬼的声音。
鹤守回过头,就看到某个让他心情复杂的一年生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冲着他招手?,另一只手还放在兜里,微弓着背一副懒散的样子。
“怎么啦。”他粗声粗气道,却没注意到他自己原本抬高的声音不知不觉就低下来了。
“有点担心你,就出来看看。”仁王听到了刚才?穿着冰帝校服的人的话,就将原本打算说出口的主语“幸村”给省略了。他直接从这几句对话里听出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是冰帝上一任网球部部长。被抢走了部长的位置,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输得凄惨,因此直接退部。现在是不甘心吗?还是眼看着立海也经历了所谓的一年生的以下克上和改朝换代,却没有出现冰帝这样大规模退部时间而心里不平衡呢?
仁王对人的情绪的感知是很敏锐的。他能通过精神力的波动和言语对话以及眼神和小动作的变化?去感知到一个人的心理活动,继而去预测一个人的行为,或是用诱导的方式让人按照他的想法去行动。
幸村正是因为发觉了仁王的这个特质,才?会让仁王出来找鹤守。
而仁王本人或许还懵懵懂懂,此时却本能地用出了他天分一样的感知能力。他判断出面前的,被称作?“小松伬”的人,对鹤守前辈夹杂着快意的恶意。那隐藏的幸灾乐祸的情绪在他眼里就像是黑夜里的灯火,明显到无法忽视。
仁王侧过头去看鹤守,见鹤守的表情还带着一点不耐烦。他放软了语调,用有些黏的语气道:“前辈,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鹤守明显吃软不吃硬。
他听惯了仁王或是阴阳怪气或是语带讽刺的说话方式,此时听到仁王撒娇一样的语调,手?背和后颈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嘶了一声:“你好好说话。”
“puri.”仁王无语地吐出一个口癖音。
小松伬可看不惯他们这种“兄友弟恭”的相处模式。
“一年生?”他勉强露出一
个笑来,维持住他的风度,“前辈说话的时候,该学会沉默,这才?是做后辈的礼仪。”
这说的什?么鬼话?仁王正准备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侮辱”的意思。
他正准备喊住仁王,就听到身后响起让他刻骨铭心的声音。
“啊恩,本大爷倒是没想到,小松伬前辈你,居然还会出现在球场旁。”
“……迹部。”小松伬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他猛地回过头:“是你!”
仁王早就看到迹部了。他面对着小松伬,也就等于面对施施然走上前来的迹部。那个手?势和眼神,他有一半是想看迹部的反应,才?故意做出来的。比起来,神奈川和东京的都市少年们可比他出身的小岛的孩子们要斯文多?了。镇上水手多?,来来往往之间,街上的孩子也学了不少骂人的土话。仁王在那样既淳朴又野的环境下长大,词汇库可丰富得很。
只可惜迹部没有给出他期待的反应,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过来,就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冰帝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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