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建国前夕 第五章 黎明下的黑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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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喃喃自语着，随即再一次撩起了窗帘，马车仍旧在不断的前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土路，也总算是能看到点儿有人居住的痕迹，渐渐地，在马车后面的百人魔法骑兵也开始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魔杖。

村口上。

小女孩的头发被一只稚嫩的手有力的抓着，然后朝着村子里拖去，被紧紧扯着的头皮与在地上摩擦着的后背，都格外清晰的从二者里传出来了一阵阵令小女孩无法承受的剧痛。小女孩一边用力的挣扎着，一边在她稚嫩的脸上正产生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自始至终，却没有叫出来一声。

“欸——这个傻子还是不会说话啊。还以为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件衣服，变聪明了呢。”抓着头发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但却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那丑陋到骨子里的行为。

“不过零的这件衣服看着不像是麻布做的啊，而且还挺好看的&nbp;”周围的小孩子也天真的询问着，他们自然认识这个小女孩，就是几个月前父母都惨死在家里的孤儿，零，但零平时都是浑身脏臭的只会捡森林的烂掉的臭果子吃，今天却像是变了个人，甚至在她的身上隐约还有一种白蔷薇的清香。

“那一会儿你拿回家穿好了。”少年转头回应了一声，“反正这傻子用不了两天也会把自己的衣服弄脏&nbp;反正也没有大人管，毕竟她只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嘛！”那个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着地上满脸痛苦的小零，她那稚嫩的脸上被折磨的红扑扑的，眼神也是一副既恐惧又散乱的表情，不过少年却仍旧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欺负了，反而很享受着眼前小零痛苦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之前拿木棍捶打那只小花狗一样兴奋。

不过正兴奋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便冷冰冰的惊醒了他。

“狗崽子。”

突然，少年猛地抬起头，但却见到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已经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抓住了他那细皮嫩肉的脖子上，“啊！”伴随着一声惊叫，豆丁大的泪珠就像是珍珠般从少年的脸上哗啦啦流下来，继而整个人都被那只手轻轻的提了起来，然后浑身挣扎的就像是一只虫子，在他那泪珠滚滚的眼睛前，是一双鲜红如血，凛然如冰的恐怖瞳孔。明明像是恶鬼，却又是那么的惊艳，比村子里的任何姐姐都要美上千倍万倍。

“小杂碎，个头不大，心性倒挺凶狠的，那么，姐姐今天就让你尝一尝亲眼看着自己全身骨头被碾碎的感觉吧。”

安普莎一副深渊恶鬼的凶狠模样一字一句的说着，甚至还极为藐视的朝着那少年的脸上轻轻啐了一口唾沫，其它的孩童也早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就像一只只小小的鸵鸟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在短短十几秒种之后，在她那条纤细光滑左腿的腿根处却传来了一个温暖的轻微触感，残虐心暴起的安普莎将她那道鲜红的视线朝下一看，竟然发现了个意料之外的动作。

安普莎看到了小零正张着一双满是土灰的细小胳膊环抱在她的大腿腿根上，虽然整个人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傻子，但是这种从人体传递过来的温度，安普莎自从成为了浑身冰冷的吸血鬼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过了，这种温度很奇妙，就像是凛凛寒冬里的生起一个火堆，虽然不是很炽热，但是却很温暖。

“不，不要杀人，妈妈说，会被神明惩&nbp;惩罚的”

单字单字的声音从小零的嘴里挨个蹦跳了出来，随即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浮现在了那张满是尘土，脏兮兮的脸上，“谢，谢谢，女神大人，但，请不要，为我杀人”

安普莎紧紧皱着一对纤纤黛眉，眼神里像是抵触的神色却又像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继而低下头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庞，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魔法般令她难以抗拒，此刻从她大腿上传来的温度也在无时无刻流经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经络。

突然，安普莎猛地转过头，然后把手里的那名少年，狠狠的丢在了地上，“滚开！”安普莎的眼睛里依旧是凛然的怒意，但随即一道道炽烈红光便猝不及防的闯进了安普莎的余光里。来不及作任何的犹豫跟迟疑，安普莎拽起身下的小零就朝着天空跳了上去，紧接着一双蝙蝠般的鲜红血翼如同破茧的蝶翼般从她的后背有力的撑了出来，继而飞向更高的天空。

下一个瞬间，千万颗魔法火球就仿佛从远处黑暗的地平线上涌起的一道巨大的红色巨浪般，朝着整个渔村极大面积的席卷了下来，千万火球如同一颗颗疾驰的流星，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渔村及渔村周边数十米的每一个角落。

本就惊魂未定的小零立刻就紧紧抱住了安普莎正抓着她的那只胳膊，并且将头顺势背了过去。就连安普莎的眼里都潜藏着一股股巨大的震惊，随即冷冽的呢喃着，“种族相残这一幕，人类真是无论何时也没有改变过&n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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