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与首席解战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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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时不想等那个人回来了,只想在有其他人的时候,快点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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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在这里,可能还会遇到其他人,还会发生其他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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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转身把他抱在怀里,转身的瞬间,苏秋白听到“噗呲”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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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摔在了地上,然后脚步声,快步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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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抱着,摄像头挡住了,看不到外面,只是继续抱着夏沉星:“……我不会跟别人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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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时而浮现的感觉,则在这黑化值暴涨的时候再一次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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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对他真的只是控制欲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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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完全掌控他的时候才感到安心并开心,对他的来历不信任,所以需要全程监控并且随时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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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其实确信,夏沉星说的,“一一也最重要”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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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夏沉星的世界里,除了自已之外,其实也没有其他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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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去掉夏沉星本人,自已这个被完全掌控的存在,也可以算是最重要,最让他在意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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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的时候,那些最初的认定,在一天天的相处里却总是被挑战着真实性,在那些亲密的相处里让苏秋白怀疑起最初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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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忽然真的想问一下了:“夏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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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没有松手,依旧这么抱着:“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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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之前说我最重要,是因为我完全忠于夏夏,行踪都能通过微型光脑传递过去,在这种完全被掌控的情况下永远无法背叛夏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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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的时候,夏沉星第一次降低黑化值,苏秋白在那个被戴在自已手腕上的微型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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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在夏沉星的黑化值降低里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夏沉星在黑化值降低里应该感觉还不错,并且为他感到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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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现在,在夏沉星说自已是他最重要的存在,在夏沉星那么依赖着自已,在夏沉星不喜欢自已和其他人过多交往,在夏沉星想要自已总是陪着他,在他那么想尽办法地想要在课间多和自已待在一起,而刚才有人来想要带走自已,他就黑化值猛涨的情况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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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说:“对夏夏而言,我是什么存在呢?夏夏有相信过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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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才说的保姆或宠物吗?还是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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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开始保留到现在的微型光脑,以及一直坏着的自已体内自带的联网装置,是还没有相信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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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抓着夏沉星的衣服,把从第一次降低黑化值后就在意的事说出来,并且在这些天里总是时不时出现的错觉与稍稍的情绪失控里,暗暗有些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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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什么“我对你也并非别无所图”,然后直接放下一切,其实也只是自已说谎骗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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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最开始可以勉强自已说只是为了任务,所以不在意,但后来交往密切了一些,在日积月累的陪伴里不自觉把对方当作朋友、当作更重要的存在,在每天那么相拥、整宿整宿几乎对着对方睡颜的那么亲密,在一天天的朝夕相对并且真的用心之后……怎么会可以继续一点都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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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问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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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抓紧夏沉星,在今天的黑化值猛涨之后想要一个答案,并且心虚里,不确定会得到什么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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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宠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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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下,觉得自已的定位其实有些像,一样的逗对方开心,一样的为对方服务,却又在这之外附加了保姆机器人的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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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个人说的似乎有几点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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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问出来后,苏秋白心里乱糟糟的,之前掩埋下去的想法全部都在脑海里杂糅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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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夏沉星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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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过后,一个惊喜出现在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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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是我的家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相信一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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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惊喜迎面而来,让苏秋白愣在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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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夏沉星就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把微型光脑取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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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是不是对它感到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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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开怀抱后,对着之前的问题,在机器人不应该会有这种问题——这种问到为什么要监控“它”,为什么要觉得“它”不会背叛,为什么要将微型光脑加入体内的问题里——惊讶且小心翼翼问着苏秋白的情绪:“是不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在,所以感觉有些地方不自在?比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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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人应该无条件接受一切,不会在程序外有任何数据和想法,也不应该有当初的失误性呼救,几个奇怪的问题里,夏沉星倏而将仿佛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和问题连接起来,脑海一片空白,傻傻地在自已身上比划一下,又忽然不确定自家机器人是否也有相同位置的器官,只是在刚才的问题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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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是……有了不舒服的情绪,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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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连起来的讯息里,以人类的角度思考的话语这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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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不是自主模式里的模拟,大数据之后根据其他人类的反应而做出的应对,刚才的不应该出现的问题里,这种“你真的有情绪”的感觉从夏沉星心里出现并且覆盖全心,把那些不舍的刺痛感驱逐到一边,只留下这些惊喜和微不可见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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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是有自已的感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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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这感觉存在,但是物种隔离,常识横亘。他不知道自主模式里所谓的模拟到底是模拟到哪一步,而他们家一一又是不是真的有他自已的情感。一切,又是不是他惯常想多之后的再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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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想问,也想要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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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想要,从答案里能够看出来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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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里,苏秋白脑海中之前的惊喜还炸开着,显示屏上五彩小花跳跃,一时对着这个问题没反应过来,又在反应过来后,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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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AI)有自已的情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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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专业就是与此相关,对这个问题,苏秋白也一直是保持一种远观的态度,并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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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不知道,作为机器人的自已,又该不该拥有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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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抱抱夏沉星,一时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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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却在自已的小小期许里悄悄开心,开心得心里开花,把之前的讨厌的人全部都忘到一干二净,然后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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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一一有自已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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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一一有自已的情感,可以真的是家人,而不是自主模式里模拟的性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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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稳妥,永远周到,永远如程序一般不会出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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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一真的是家人,会比是机器人的模拟要好很多、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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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期许里,之前关于未来的展望全部推翻,夏沉星在原本和自家机器人一起,在自家机器人的陪伴下成长之外,忽然又有了更多的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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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的情感可以不是单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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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曾经想多的那些“孤独”,自已想多的那些“情感”,在现在或者将来的某个瞬间,可以真实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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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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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低低说,眼里全是希望的细细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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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黑化值-10%,现黑化值为4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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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在通知里瞬间抓紧夏沉星,避开他的眼神:“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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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却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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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夏沉星眼神有些动摇,想要不顾其他说些什么,但是又在想说的时候,心底浮现一种害怕,觉得承认之后,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不可控变故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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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好,也不知道是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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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是关于自已的坏,也担忧是关于夏沉星的坏,并借着自已对那些机器人、AI是否存在情感的矛盾里,保持了一瞬沉默,只是继续抱了抱夏沉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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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暂时保持沉默,我想想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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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沉星依旧开心,并且在这继续等了一会,又在再一次等到一句那个人有事离开、监控程序暂时没办法解决之后,即使目的不成,也还是开心地带着苏秋白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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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夏沉星检查了一遍零件,类似于给苏秋白做了个全身体检,又在之前简单地把微型光脑拆下来后,很快重新完善和设计了线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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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看着他在当初亲手把微型光脑拿出来之后,又在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拆下来,处理后续,心里因为没回复的话语情绪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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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星则就着半蹲着的姿势,在重设联网和通讯设备后,仰头看了一下,对着熟悉却可能有了变化的自家机器人,灯光之间,细细诉说心中的期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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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真希望你真的能回应我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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