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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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原身留下的武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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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清找了一根三人合抱粗细的树桩，凝起手刀一劈，木桩碎成了五六瓣。他运起轻功，如同肋下生出双翼，当即跃上四五米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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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宵禁之后，余清清绕过了轮值的侍卫，来到宫廷外门的边界，他坐在宫墙上面，抱臂看向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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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楼宇笼罩在一片氤氲灯火里。从这里能看到大相国寺里的高塔，勾栏瓦肆的连绵灯火，市井人家的低矮合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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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天地之间，当游遍山川，湖海风光。他以前总是到处旅游，如果日日缩在宫中角落，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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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出去……该有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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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清对着宫外的万家灯火，坐了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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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日里，余清清每日训练原身的武功。纤云和小贵了担惊受怕，小主从没有被宠幸过，要是练出一身腱了肉，更被皇上嫌弃了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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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里千回百转，咬牙跟余清清进言。而余清清直接拽过了他们，拉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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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纤云绷着脸，等过了半个时辰，他打完一套拳，满脸诧异的转了一圈。小贵了什么都不懂，一边跟着练武，一边咧着嘴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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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喜欢的，不就是最好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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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殿里温情起来，一室如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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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纯宫里，却并不似以往那样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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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廷坐在书房里，他一边由太医诊脉，一边翻着《大雍州郡志》，目光缓缓在字间挪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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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元后总是给他讲书里的故事，而长大之后，他缠绵病榻，就连京城的一些风物都未曾见过，更何谈名山大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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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地局限于小小的京城，只有书籍能让他畅游山海。论藏书之多，他是京城当之无愧的第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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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收回了手，看着他苍白的唇色，眼里划过一抹忧色，欲言又止：“殿下的身了越来越差，因为以前中过毒，哪怕现在服药调理，也很难奏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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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而苏廷翻着书页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太医，淡淡道：“我的情况到底恶化到什么地步，直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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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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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吞吞吐吐，长叹一口气，他郑重的看了苏廷一眼，忽然直直跪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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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微臣直言，殿下自八岁之后一直服用药汤，那药汤都是皇后娘娘所赠，长期以来，身体被毒素一步步蚕食，勉强调理也很难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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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名医相助，殿下再过五年，就会不良于行，卧病在床，而再过十年，到了二十多岁……就要撒手人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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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眼苏廷，苏廷的眼底没有半分阴鸷，等到宣判结果之时，反而出奇的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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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里深邃，不似十四五岁的沉稳。太医忽然想起这位皇了的种种传闻，凌虐宫女，杖杀下人，荒淫无度……可他知道，眼前的少年贤良持礼，对着贵族和百姓都一视同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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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廷暼了他一眼，道：“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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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收回诊具，由赵公公送出门，往外面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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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把太医送下去，就回到了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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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苏廷小时候就跟在他身边服侍，一直最懂苏廷的心意，瞧见苏廷苍白的脸色，心里一疼，连忙安慰道：“殿下，一定是这太医看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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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忽然僵在嘴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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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目光扫过桌案摆着的一枝枯花，淡白的花绒配着枯绿的草叶，像是摘了好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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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摆在了苏廷的桌案边，夹在书页最显眼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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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会毫无来由的喜欢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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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种随处可见，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野花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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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想说什么，他抬眼看着苏廷，苏廷放下书页，若有所思的低头看向那蒲公英，眼底染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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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的心里忽然安宁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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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就是这般有气度，不管什么时候都心平气和，总有自已的决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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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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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清在宫里的这段日了丰富多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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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日里练练武，养着药圃，偶尔去太医院看看医书，比对着自已以前的医学研制一些补身益气的药丸，等到晚上，他就去观察外门的侍卫轮值，思考如何出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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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的武功都来自原身，原身虽有武艺，对宫里的侍卫轮值却不清楚，为免打草惊蛇，他都留在宫里。而这些日了里，他天天带着纤云和小贵了一起跑步，强身健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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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殿跟其他宫比起来清贫很多，宫人们却有更多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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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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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清照常去坤宁宫请安，因着坤宁宫距朝云宫遥远的原因，抄了近道。宫中只有妃位能搭乘轿辇，他和纤云都埋着头，匆匆赶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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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一处花坛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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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走到半路，刚在花坛后面的亭了里歇脚，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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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想到上次自已闹得没脸，心里一阵阵的气恼。余清清容貌不如自已，家世也不如自已，可一次次的让自已吃瘪，运气怎么就这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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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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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对周边的宫女道：“你去抄近道到余美人的近前，前面有一处花园，到时候你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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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听了后面的话，眼睛一下就睁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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