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幽客自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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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不过夜兰小姐肯将这样的机密和盘托出，想来不止是作为补偿那么简单吧，难道我与这件事还有关联？”</p>

法玛斯听得津津有味，那感觉就仿佛是在茶馆坐着听说书似的，他甚至对银原厅的谋划还有所期待，准备见证由人类复活的神明诞生。</p>

眼见着对方的问话如此直截了当，夜兰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滚烫的浊气，肃容沉声。</p>

“……根据国内外各种机构对愿望石的检测及论证结果，玉京台方面的初步结论是，【愿望石】是一种通过读取人类愿望，进而抽取地脉中储存的相关记忆与能量并加以再现的矿物，因其并不存在主观意义上的自我意志，其实现愿望的逻辑也与人类存在巨大的不同……”</p>

夜兰简单的复述了玉京台收到的研究报告，而后语气急转直下。</p>

“当然，文献数据不过是看个样子，反正大家都读不懂，但只要愿望石在某种程度上真的能够实现愿望，这样的风险就足以让七星警惕了。”</p>

“自封矿以来，银原厅与辉山厅相互勾结，源源不断地从矿井之下开采愿望石并加以研究，妄图让神明复活，但因为人类意志过于复杂多变、技术限制等问题，研究很快就陷入了停滞。”</p>

“在这个时候，一位假名为【埃舍尔】的枫丹工匠出现在银原厅的视野中，对方拥有整合蜂巢意志的技术，并且愿意与银原厅合作。”</p>

“……根据枫丹与至冬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这位名叫埃舍尔的工匠，实为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p>

此时天色已暗，茶室的灯光映照在夜兰脸上，闪着斑驳的光，她随手挽了挽耳后的青丝，微微垂眸。</p>

“如今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访问璃月，我们怀疑他携带有博士提供的蜂巢意志机械，同时也有充足的情报显示，他此行璃月的目标之一便是您……哈尔帕斯冕下。”</p>

夜兰幽碧的眸子隐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面上却露出极为淡漠的表情。</p>

早在潘塔罗涅来到璃月之前，夜兰安插在至冬的眼线就传来了偷偷拍摄的几张相片。</p>

相片上拍摄出来的画面都略带重影，却也不碍于辨清，根据照片上的景色推断，拍摄地点是至冬宫前的阶梯，画面上是一位戴着厚重面具的长发男子，似乎挽起袖口取下了什么东西，而后交给披着华贵大氅的大银行家。</p>

只不过最后的三张照片中，两人似有察觉地看向偷拍他们的人，余光瞥去的这一眼，足以让偷拍者心底一凉，仿若连心里的算计都被看穿了一样，无比狼狈地想要躲闪。</p>

毫无疑问，这位线人的踪迹已经暴露。</p>

暗线远在至冬，纵使夜兰手眼通天，亦是鞭长莫及，只能联系在至冬的朋友帮忙，期冀偷拍照片的线人能在两位执行官的围猎下幸存。</p>

“噢……那原来还是我自己送上门来了？”</p>

听到夜兰的解释，法玛斯露出一副恍然之色，眨眨眼睛，满脸无辜。</p>

他还以为至冬派来的执行官会是「队长」卡皮塔诺，没想到是那位被赶出璃月的银行家。</p>

夜兰瞥了少年一眼，眼神霍亮，语气中流露出某种令人感到不安的决然狠意。</p>

“即使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会派人邀请您详谈……因为对那些贪婪的矿商来说，神明也只能算是一件物品罢了。”</p>

夜兰微微抬了抬手中的茶盏。</p>

“神明和这个茶盏甚至没有本质区别，根本犯不上大费周章的去造上一个，不划算。”</p>

“而且我始终坚信，人类才是尘世的主宰者，也是命运长河的沉浮者。”</p>

“人的意志附着于物品即为圣遗物，人的记忆凝聚升华即为命之座，人的渴望达到极致……那份愿望便会汇聚成神之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