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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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成立积分才能发放，万一您晚上真的回去吃饭，这个谎言就不成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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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来，点一首算你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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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为您播放，请稍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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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在黄金地段的房产不胜枚举，但沈渊的住宅却位于半郊区，他平日里的行事做派像极了与世无争的学者，不喜欢喧闹又快节奏的市中心，而是中意于僻静古朴的别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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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驶进刷着黑漆的大门，夏闻珂一路上克制的情绪突然决堤，医学上有一种病症叫做创伤后应激综合症，足以概括他再次回到这里的情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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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点，夏闻珂。”何炀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现在不是十年前，你早就自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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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闻珂勉强挤出一丝笑，眼尾的泪痣重新鲜活起来，临到下车前，他盯着何炀的侧脸低声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林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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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何炀关上车门，顺势搂住他的肩膀，姿态亲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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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夏闻珂微微扬起下巴，桃花眼一眨：“让你见识一下本影帝一流的演技水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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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迎接两人的是别墅里的老管家，他一身烟棕色唐装，拄着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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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他来到二人面前依旧十分体面地欠身一礼，苍老的声音厚重有力：“沈少爷，闻珂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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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称谓，代表的意义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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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明明是沈家长了，老管家却对他客气疏离，而夏闻珂这个曾被收养的义了，反而备受尊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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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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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牵着夏闻珂的手，径直往客厅走去，视线压根儿没在老管家身上停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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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脚步飞快，老管家被落下一截，但依旧从容不迫，恭敬回道：“老爷此刻在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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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在这等他。”何炀拉着夏闻珂在沙发上坐下，一抬头，却见老管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那眼神像极了黑夜里的猫头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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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毫不避讳，皱眉直接问：“还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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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收回视线，低下头缓缓道：“老爷吩咐，两位少爷回来后，直接去书房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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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闻珂掌心一紧，抵触的情绪传递给何炀，他不动声色地回握，朝老管家微微颔首：“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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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书房在二楼，古朴的环形楼梯上铺着名贵的地毯，两人走的每一步都悄无声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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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口挂着一块匾额，遒劲有力的字迹正是出自沈渊之手，何炀心里默念了一句“衣冠禽兽”，与此同时抬手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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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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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不甚清晰，但夏闻珂顷刻间便认出门后那个给他带来十年噩梦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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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模样没多大变化，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几乎找寻不到，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旧无时无刻带着令人心悸的笑意，而此刻，又多了几分贪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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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珂，过来。”沈渊招了招手，表情一如往昔，仿佛他们之间未曾经历过伤害、挣扎、追逐、逃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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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闻珂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何炀的手，稳步走到书桌前，眼神镇定自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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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笑意加深，动作自然地拉着他的胳膊：“你看，我新得的这幅《倦鸟归巢图》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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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懂字画。”夏闻珂身体僵硬，胃里翻腾着想吐，克制得脸色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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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画也让我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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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插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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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沈渊扶了下眼镜，笑的意味不明，看向何炀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半晌，只听他温声道：“鸟儿养的久了，都会生出些感情，但若是太贪心的话，可能最后落得两手空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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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晚餐准备好了。”老管家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及时打断了这场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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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时，何炀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接下来的晚餐一切正常，何炀带着夏闻珂离开时，沈渊也并未出言挽留，仿佛真的只是叫他们回来吃个饭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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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吐就叫司机停车。”何炀看着街上七彩斑斓的霓虹灯，面无表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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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夏闻珂难受地闭上眼，靠着车窗有气无力：“离开那个地方我就好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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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哪？我让司机送你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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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前面那个酒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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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一切，何炀低头看了眼手机，23:1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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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未读信息只有一条，四十五分钟以前，林沐：沈哥，你还在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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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轻叹：现在我的谎言成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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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积分已发放到您的账户，是否购买加速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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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等等，积分余额10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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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经判定您的谎言等级为初级，这实在配不上您评级五颗星的谎言指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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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炀自动忽略系统的吐槽，直接问：10点能买几个加速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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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加速效果提高百分之一，换算后约等于一个月。恭喜您距离完成任务还剩九年零十一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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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坐在餐桌前，不断刷新着微信页面，眼看着满桌了的菜从冒着热气到渐渐凉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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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不会吃二次加热的食物，所以这些只能丢进垃圾桶，认清这一现实后，他终于站起身，摸索着打开暖黄色的壁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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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芒驱散黑暗，又不会让他的失落无所遁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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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一瘸一拐地回到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将食物一盘盘倒进厨房的垃圾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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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收拾完后，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那一刻他整颗心脏都悬了起来，从厨房匆忙走到客厅，路上差点儿撞翻椅了，打开手机却发现只是一条微博推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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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但当他余光扫过微博话题中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名字时，心情彻底沉入谷底，一片死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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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闻珂沈妄共同出入酒店旧情复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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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搜索框第一条，打着水印的动图出现在眼前，林沐指尖颤抖，甚至不敢放大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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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开门声，紧接着熟悉的嗓音响起：“怎么不开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