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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落的声音铿锵有力,许倾落的眼神凌厉如刀刃:“请问,你觉得我该将自己医术藏在深闺之中,任由着淮县那些百姓无人救治身死吗?”
“还是你觉得,我该为了一己的闺誉,不思为陛下解忧!”
许倾落随手指着两个刚刚说话最狠毒的人冷笑着问。
那两个人呐呐不敢言,他们只是被找来污蔑许倾落的一些闲人,为的就是那两个钱,许倾落一口一个为陛下效忠,一口一个响应陛下号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反驳也有些不敢反驳。
毕竟许家还是淮县的大户,虽说比不上那一家,但是也不是他们能够随便得罪的起的,这些话随便回答可不行,只怕稍微一个出错就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了。
这个许家小娘子,可真是伶牙俐齿!
他们多是在心中腹诽,却无人敢啃声一下。
许德还在地上痛得打滚。
许倾落见此,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目光如水从一群人身上浅淡掠过。
“既然没有人对我的所作所为有异议,那么,若是日后再让小女听到众位对陛下的一心抗灾旨意有所妨碍,小女不介意官府见,送客!”
“对了,别忘了把这一堆垃圾一起带走,许府的地儿,沾不得脏!”
她袖手一翻,指着地上的许德冷冷出声。
因为许倾落的这些举动,刚刚还喧喧嚣嚣的许家客厅立刻走了个空。
许德是被那些人给抬出去的,许良看着许德那两只耷拉下来像是没有骨头的手腕,心中自是明白,只怕他这两只手从此就废了。
不过,这到底是怪不得自己女儿心狠手辣,这样的人不给他一点教训,只怕以后还会祸害更多的女子。
说到底,也是他活该!
偌大的客厅中,瞬间只剩下了许家三口。
许母的面上,满是愁苦担忧,忍不住回头看同样满面担忧的许父,还有形容娇小,却面色镇定的许倾落。
许德还有那些所谓的客人被许倾落三言两语赶走了,可是,外面那已经纷纷扰扰起来的流言蜚语呢?
她才十三岁,便要经历这些吗?顶着这样的
名声,她以后可怎么嫁人。
梁芸张嘴,却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许倾落迎着母亲的视线,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也是安抚性的笑了笑:“母亲,就像是爹爹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女儿行的端正,立的稳固,不怕他们那些言语。”
许倾落昂着头说完这一番话,眼中是坚定而认真的光芒。
许父和许母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人言可畏,可是,起码此刻,他们不想要在自己女儿面前说出那些也许会发生的更加可怕的事情。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曾出口,多年夫妻,却看明白了对方和自己一般的心思。
若是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离开淮县,惹不起,他们起码躲得起。
丈夫和自己是一般想法,许母心底感觉踏实了许多,转身便要叫下人进来收拾。
正在这时,客厅外面又传来了喧哗的人声,许父许母现在对这个敏感的很,下意识的沉了面色:“落儿,你先下去。”
许父沉声道。
“爹爹,这也是我的事情,我……”
许倾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像是捏着嗓子叫的尖尖声音打断。
“哎吆,许大老爷,做什么让许小姐下去,我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正好,我今日来呀,是为了给贵府的小姐提一门好姻缘,许小姐在的话,正好也一起听听,这要是合心意了,也许赶明儿就能够办喜事了呢。”
门外,一身大红大绿,打扮的格外俗气的中年妇人,一边扭腰摆臀的往里走,一边推攘着要将她拦下来的小厮。
许父许母现在对这些不经主人通报便进来的客人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可是,人已经进来的,而且,许母看了许倾落一眼,心中婉转想了一下,觉得若是真的有好人家能够赶快定亲的话,也许对落儿以后也有好处。
只不过,看着来人的打扮,梁芸心中还是表示担忧的。
许倾落心底却不是那么觉得,遇到事情,她已经习惯的往最坏的方面打算了,这个时候给她提亲,除了火上浇油,她觉得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不过
,既然事情来了,她自然没有躲避的道理。
遂冷笑一声,她落落大方的坐到了许父许母的下首,更不打算走了。
那自称为人提亲的妇人一进入客厅,先就两个眼睛四处扫射了一眼许家的摆设,尤其看到那些比较贵重的器具的时候,更是眼睛发亮。
然后,依依不舍的将眼睛从那些物件器具上移开,落在了许倾落身上,盯着她打量,从头到尾的,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的赞叹许倾落的好相貌。
只是那看许倾落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
贼眉鼠眼的妇人,许倾落微微冷哼一声。
妇人的眼神太过露骨无礼,许母面色有些冷了:“这位,怎么称呼?”
也没有让座,也没有叫上茶,这一出出的,便是泥人的性子,也要染上三分火气。
“呵呵,小妇人夫家姓陈,许夫人称呼我陈妈妈就好,小妇人今日来呀,是为了保一桩大媒的,对方公子姓莫,家中可是县里的大户,有百十亩的良田佃人耕种着,家里一向喜欢结交读书人,也算是耕读之家了,本人更是长得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在这淮县,可是数得上号的青年才俊了,配你们家小姐呀,正是郎才女貌。”
陈媒婆也不需要人谦让,自顾往椅子上一坐,稍显肥硕的身子让那梨花木的椅子都是咯吱一响。
陈媒婆人还没有坐稳,上下嘴皮子一翻,便将那莫家的公子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
听完她的话,许母皱眉,疑惑:“不知是哪个莫家?我怎么没有听说,这淮县中有一位姓莫的才俊,不知那位莫公子的名讳?”
许良也在想自己交际的那些个大户人家,哪一家姓莫。
“哎呀,这淮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哪里能够全都听着呢,我这也是看着许家老爷你的名声不错,近来又免费的给穷苦人施医问药的,是个好人,才费心给你家小姐寻摸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莫家公子名前程,那可是前程似锦,正是好时候,听说明年呀,还准备去下场考一个秀才当当呢,这么好的人才,要是错过了,可再没有了!”
陈媒婆眼珠子一转,又是一
番说辞。
许父和许母还在想莫前程是哪家的,一边被对方说的,心里有些松动,若是真的如此好的人才......
“我知道莫前程。”
方才一直没有出声的许倾落终于开口了,一出口,便将在场三个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去。
许倾落嘴角沁着笑:“爹爹,你还记得我们看过的一位病人吗?那位元老伯。”
许父的面色彻底变了,因为,经许倾落这一提醒,他也想起来了莫前程这个名字为什么有些耳熟了。
那位元姓的老人,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容貌生得很好,但是却被一个地痞看上,强行抢入府中,被侮辱后回家便上吊自尽了。
老来丧女,还是独女,那元姓老人自然要上门找个公道,但是没想到公道没讨着还被那家人打成了重伤。
许良也是从他口中得知的这件事,一想到这里句记起了那个抢人地痞名叫莫前程。
莫前程!
这哪里是什么青年才俊,分明是一个恶霸流氓。
没想到这个婆子不安好心竟然要给自家女儿介绍一门这样的亲是,真是心肺烂到加了!
“来人,送客!”
许父的面色铁青,看着陈媒婆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杀了她。
陈媒婆还不明所以,只是看着许父明显不同意这门婚事的架势,不愿意了,也不依不饶着撒开了脸面:“许老爷,你可要想清楚了,莫家公子这样的好人家,打着灯笼可找不到了,你家女儿现在名声都那样烂了,除了莫家公子不计较,你上哪里去找这样的,说句不好听的,错过了莫公子,你女儿这样的破鞋,一辈子也没人要!”
“你给我闭嘴!”
许父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扔出,只是更快的,是许倾落的动作。
“啪!”的一声,是许倾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陈媒婆的跟前,一巴掌准确摔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冷笑道,“陈媒婆是吧,既然这莫家这么好,并且我听说莫家除去莫前程喜欢纳妾之外,那莫老爷也是小妾有十八房,我看媒婆生得端正极了,为何不奔着莫家去做个小妾威风威风呀!”
许倾落打人的巴掌很重,说话的语调却是极轻的。
“许倾落,你说谁去做小妾?”陈媒婆被打,瞪着许倾落,“你这个贱人,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莫家公子愿意抬着你做他的十姨娘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你拒绝了莫公子,你这样的烂货,以后我看谁敢要……”
随着许倾落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陈媒婆的最后一个“你”字噎在自己喉咙中,张牙舞爪的动作诡异的停顿,不能动不能够说话,她睁大着眼睛,惊惧的望向许倾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许倾落将刚刚扎了对方穴位的银针捏回了袖子中,盈盈而笑,对着匆忙赶过来的下人吩咐:“陈媒婆看来是不懂为客之道的,既然不懂,就让我来好好教教你吧!”
“第一步,你的嘴巴太臭了,需要好好洗一洗,来人呀,把她扔到茅厕里,给她好好的洗洗嘴!”
许倾落在陈媒婆身后冷然的嗤笑,“而且,还请老婆子你记住了,我许倾落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嫁给畜生,还有,像是你这样嘴上无德心中无德的,以后可千万要小心着点儿说话,免得半夜被人割了舌头,再也说不了话。”
刚刚她那一针,足够叫这婆子半个月说不了一句话。
陈媒婆最终是被小厮们拉去粪坑里面泡了一炷香的时间。
下人们来禀报的时候还说那媒婆在粪坑里面都还要骂许倾落结果吃了一嘴巴的屎。
许倾落对这样的人没多大兴趣,笑过之后就不予理会了。
只是这一次两次的闹腾,许父许母面上都有了倦色,更深沉的,是眼中的忧色,一时间,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刚才陈媒婆的那些个话和态度,彻底打消了许父许母心中的那些许侥幸。
许倾落看着父母的样子,心中恨毒了这次弄出这种事情的背后之人,她面上不显,只是唤来丫鬟小厮,先吩咐了让他们扶着许父许母下去好好休息,顺便熬制一些安眠压惊的汤。
“落儿,你也要好好歇着,别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事忧心,我和你娘亲,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许父突然拉着许倾落的手,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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