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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
他低低问道:“要回长安城了,你高兴吗?”
“我……”琳琅一时哽咽,迟早要回去的,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半会儿脑袋有点发懵。“高兴。”
朝廷的嘉许公文送达福州城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早了半个月。
扫清倭患,定海有功,怀化大将军刻日班师回朝。
福州城里的大小官员收到怀化大将军得到皇命,克日班师回朝的消息后,福州参军丰咸禄立刻奉上请帖,全城排的上号的官员一同为怀化大将军践行。
举杯敬贺的官员走马灯似的在纪忘川眼前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他再好的耐力,也抵不住人多势众地邀杯。
换作往日,酒过三巡,决不再添,偏生这阵子锦素出
现,让他心烦意乱,朝廷的文书催他回城,他心里多少有些抵触的情绪。一旦回到长安城,在怀化大将军府上,精明的纪青岚压在上头,他跟琳琅也许无形中又会徒生出尊卑主仆的烦恼来。
睡至朦朦胧胧中,听到琳琅的脚步声辗转入房,一直坐在八仙桌边望着他。两人絮絮地说了几句,直到说起回长安之事,琳琅眼眸红了一圈,倏然收敛起抵在心头的不悦。
发了一阵子酒汗,人潮腻腻的,琳琅替他擦了圈颈项,而后出门去制备沐浴香汤。
琳琅前脚一走,纪忘川嘴唇抿起僵硬的弧线。“进来。”
绣衣使项斯拱手上前。“主上。锦素并无异动,一直安分守己地住在从雅里,素日来只有琳琅送三餐饮食,她绝不踏出门口一步。”
纪忘川冷若冰霜,说道:“没有异动才是最大的问题。”
项斯附言道:“若论人之常性,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生出些好奇心,那锦素过于冷静,反而让人怀疑。”
他继续问道:“有没有查出这十年来,她去了哪里,以何为生?”
项斯回复道:“属下无能,月海山庄一役,她好像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一直隐匿行踪,如今突然出现,必有所图。”纪忘川靠坐在床背上,“继续盯着,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项斯本想转身离开,但碍于近来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不得不警醒下纪忘川。“不知主上有否听到一些谣言?”
纪忘川讥笑道:“谣言?关于我的谣言一直不少,说。”
项斯把传闻说辞稍微婉转美化了些。“怀化大将军不近女色,却破格收留倭寇岛上的人质,关系匪浅。”
“琳琅听说了吗?”
项斯忆起琳琅在厨房内训斥人的场面,不由脸泛笑色。“琳琅姑娘听说了,狠狠训斥了那些嚼舌根的婆子们,威胁要把他们削成人彘,那架势,真让人刮目相看!”
纪忘川不由嘴角含笑,想象着温温吞吞的琳琅一下子爆发成母老虎的架势,那该是多好笑的一副场景。
项斯问道:“主上,要不要去封了那些人
的口?”
他戏谑道:“不必。琳琅既然已经训斥过了,我倒好奇她怎么把他们削成人彘?”
项斯侧耳倾听,三四个人从雅集轩门外走来,他朝纪忘川长揖一下,轻快倏然翻出窗外。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琳琅差了两个仆从抬着浴桶,另一仆从提着两大桶热水。琳琅吩咐人把七座折叠屏风沿墙围拢成半圆,热水倒入浴桶中蒸腾起缭绕的雾气,仿佛置身云端,看着就舒心,待一切沐浴前置工作准备妥当后,琳琅遣走了仆从,以手试了试水温。
琳琅行至架子床边,撩起床帏挂在床钩子上。“老爷,请更衣沐浴。”
纪忘川嗯了声,琳琅垂首等候在边上岿然不动。“你这是要伺候我沐浴?”
琳琅觑了眼纪忘川从寝衣中深露出白璧无瑕的胸肌,说道:“琳琅伺候老爷那是应分的。”
他留意到琳琅不规矩的眼色,连忙敛了敛领子。“好你个小妮子,眼神这般不规矩,信不信我罚你?”
他作势来扯琳琅的左衽圆领,琳琅吓得一声,推到八仙桌旁。“老爷,再不更衣沐浴,水可就凉了。虽说时近三伏天,可身上发了汗,还是泡个温水浴更解乏。”
纪忘川下床往折叠屏风后走,听到琳琅关上了隔扇门,才脱下了月白色寝衣挂在屏风上。纪忘川打发琳琅出去自然有他的顾虑,肩膀上至今留着十年前的牙印。十年过去了,手掌上结成的茧子都磨去了几层,唯有这一口缺了大门牙的牙印留存至今,好像隐隐之中在提醒着他不能忘怀自己造下的孽。他一手擦了擦那片留痕的皮肤,再怎么擦拭都是徒劳无功,只怕被琳琅瞧见后,会勾起她已经淡忘的回忆。
冰肌玉骨,骨骼奇俊,真是少有的美男子。他浸润在白蒙蒙的水雾中,额头和鼻翼上冒出薄薄的汗层,眼界中雾里看花似的,凭生出空乏好眠的情致。
绿树阴浓,夏日渐长,浓烈的日色正好不偏不倚地晒在从雅上,门口的竹帘子随着夏风一摆,就有股子热气漫涌进房。
从老爷房里出来,就莫名犯困,人坐在床沿上,头抵着床围子。“你绣什么呢?”
锦素拿
针在头上篦了篦,针尖沾了点头油,穿针走线更顺溜。“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你还拽文呐。”
锦素笑道:“我可记得这是你教我的,五岁开蒙后学《爱莲说》,每天来来回回背这几句,连我都晓得了。”
琳琅讷讷地看锦素,眼神迟缓。“五岁时候的事,连我都忘了,亏你还记得。”
锦素在杌子上绣莲花,抬头抿着笑,看琳琅歪着头倚在床边,呆坐着直打哈欠。“怎么这般困,索性躺上去打个盹儿。”
琳琅两指撑着眼皮,摇头说道:“老爷正沐浴呢,等会儿怕还要唤我,我得等着。”
锦素惘然若失,叹了口气。“好好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如今落得如斯田地,哎……”
“都过去了。”琳琅抱着床围子,劝慰锦素,“老爷待我很好,等咱们一起回到长安城,我求老爷预支三年工钱,咱们去置个小宅子,单门独户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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