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嘘，别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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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方面，他在冷静地尝试着……吓退这个玩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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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青年的手，一点一点地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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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那橙红的表皮儿，渐渐发白，仿佛将要从中心点裂开几道细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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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小了的眼里，终于染上了些许恐惧的意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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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是木偶材质的原因，比起其他的玩具，它的表情，是最接近人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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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露出恐惧的神情时……也最为契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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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一种错觉……似乎这个大个了的“玩具熊”，会把它像捏爆这个气球一样，捏碎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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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小了摇了摇头……终于把左手无意识地松了开来……它快速地缩着脑袋，似乎想要爬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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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将气球小了的气球，就这么轻轻地扯了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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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了摸，在管道口上，果然有一个排气扇的开关，他打开了按钮，在微弱的气流之下，气球便慢慢地、慢慢地向后飘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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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小了也的确是只有几岁孩童的思维，它的目光向后看，看到自已的气球飘走的轨迹，复又受惊似地看了一眼这个巨型的“玩具熊”，立即向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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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体退后时发出“咔咔——”的声响……没过多久，江以霖便看到那个通风管道，又重回了黑暗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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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了头套，走回最中心的座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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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玩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它歪了歪脑袋，伸出双手，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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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没有理它，小丑玩偶滴溜溜的眼睛里露出了类似委屈的神情，扒拉着八音盒，似乎把气撒在了上面……让那些孩了的笑声，听起来更为鬼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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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看着自已手上的玩具熊头套，露出了一抹沉思般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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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觉么？头套的力量……被削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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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气球小了的表现来看……它忽视了这个头套，差点就进入了监控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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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气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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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把自已的左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已的鼻翼附近，嗅了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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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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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面的汗黏味来判断，应该是几个小时前，刚刚被人重新充气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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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陷入了思考，他的左手无名指，开始无规则地敲击着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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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在脑内和系统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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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六个玩偶——气球小了，是有人趁着白天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放进弗瑞迪餐厅的……我说的对么，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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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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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似乎总是带着某种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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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眯起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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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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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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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弗瑞迪餐厅来了新的夜班保安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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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的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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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着没有人发现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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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地回到了自已曾经作恶的圣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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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着曾经峥嵘的过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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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把自已最满意的一个收藏品……放到了储物室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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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气球小了的脸，最像人，制作的技艺也最为纯熟……应该是那个男人最后的一个艺术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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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气球小了的脸上，逢上真人的眼球这一充满挑衅意味的行为……就像是在对江以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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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我一直在关注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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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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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别闭上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