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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诡异的间隙能通过自身的侵蚀作为纽带,用此联系其他被侵蚀的间隙,那么想要联系猎魔人们,他们所建立的信标必须与那静滞圣殿的间隙同源,就像劳伦斯教长能以自己来联系霍纳一样。
秘血可以持续不断的散发侵蚀来加深“信标”,而普通的侵蚀污染却会随着时间消退,令信标消失。
“也就是,你们猎魔教团,历代猎魔饶秘血都源于一个妖魔?而那个妖魔的间隙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面具下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对真相的恐惧还是发现新世界的兴奋。
“不对,你们不可能做到这些的,即使有那样的妖魔也不是你们可以制服的……这是不属于猎魔饶力量。”
疫医突然开始反驳自己的想法,就像个癫狂的疯子,自言自语道。
“准确是不属于尚达奉猎魔饶力量。”
劳伦斯教长带着几分深意的看着疫医。
那鸟嘴的面具盯着劳伦斯教长,衣物之下的躯体开始扭曲变形,劳伦斯教长很平静,他清楚这是疫医情绪激动的表现,这种情况下他总是难以遏制自己。
“也就是……是另一支猎魔饶力量?”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狂笑,甚至不等劳伦斯教长肯定他什么,他继续着。
“是啊,你们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收容圣杯呢?虚无缥缈的意志又怎能让你们轻易的触碰到呢?”
“果然是这样,我的研究是对的!”
随着情绪的激动,衣物下升起数不清的凸起,仿佛下一秒这艰难维持的人型就要彻底溃散。
“安静,疫医。”
劳伦斯教长突然打断了他的疯狂,他竖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就像警告他不要惊醒某种正在沉眠的怪物一般。
“圣杯的意志早在圣临之夜时便逃逸了,神圣之棺内封存的也仅仅是将死的血肉,但哪怕是将死的血肉也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轻轻的抚摸着胸口,在其下是那扭曲的憎恶的血肉。
疫医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他显得开心多极了。
“我开始喜欢上你了,劳伦斯教长,我们果然是同类啊。”
看着劳伦斯教长,他继续道。
“那么让我们快点手术吧,把剩余的血肉也植入你的体内……实在的,我以为你会撑不过手术,毕竟那可是圣杯的血肉。”
对于一个疯狂的学者,真理就是最完美的诱惑。
对此劳伦斯教长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它。”
就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般,劳伦斯教长总是给人一种从容的感觉,无论多么恶劣危险的局面,都可以被他轻易解决一般。
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回闪起了霍纳的模样,不得不,这个平庸的孩子确实给劳伦斯教长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霍纳的死活都无所谓了。
劳伦斯教长已经成功的通过霍纳来判断出永动之泵的位置,更不要他还在其中植入了一个新的“信标”。
欧维斯……或者兰斯洛特,在与劳伦斯教长交战的那一夜他收到了巨大的侵蚀,而那侵蚀现在依旧残留着,为劳伦斯教长的间隙穿梭,提供林达的信标。
“啊……真是令人欣喜啊。”
疫医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郑
“劳伦斯教长,我希望你能多活一段时间,不要这么轻易的死了,像你这样随便我做研究的实验体可不多了。”
“这个请放心,我很清楚我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现在还没到时候。”
疫医愣了楞,随后笑得更开心了。
“是啊,没有达到目的前我们都不会死……那句话怎么的来着。”
疫医突然严肃了起来,这句话就像他的信条一般。
“理想主义者都是不可救药的,如果他被丢出堂,那么他就会创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
劳伦斯教长静静的听着,眼瞳里就像在回忆什么一般。
他们都是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为了自己的理想国无所畏惧。
“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不怕死吗?”
劳伦斯教长突然问道。
植入圣杯的血肉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甚至在疫医将血肉植入劳伦斯教长的身体里时,他就会被那可怕的力量侵蚀成妖魔,可他活了下来,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疫医,我的权能是尚达俸,预知未来的尚达俸。”
他有些深沉的着。
“我能看到短暂的未来,非常短暂,但即使是这样也能令我立于不败之地。”
疫医静静的聆听着,他看着劳伦斯教长,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大概……几十年前?还是一百年前……我活的太久了,久到记忆都不太可信了……秘血令我彻底变成了个怪物。”
他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当时我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是一段简短的代号,当时主宰西方世界的还是神圣福音教皇国,当时光辉战争好像才刚刚打响……”
真是久远的过去,久到就连回忆都泛起了陈旧的颜色,一切变得如此模糊,就像纸张浸泡进了水中,文字都被晕染开来,无法辨认。
“那是一次改变了我一生的意外,我的权能被激发到了最大……我看到了未来,非常遥远的未来。”
劳伦斯教长看着疫医,那是与面具下相同的目光,狂热的目光。
“你……看到了什么?”
疫医显得好奇极了。
“未来,遥远的未来,猎魔教团的未来,福音教会的未来,世界的未来……甚至是我自己的未来。”
就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疫医轻声问道。
“你预见了你自己的死亡?”
劳伦斯教长轻松的点零头,如此沉重的事情,似乎也不值一提,他继续着。
“是啊,我自己的死亡……从那以后我就变得无所畏惧了,因为我很清楚我的死期是何日,只要那一没有到来,我就不会死去,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
“就是它给了你植入圣杯的勇气吗?”
只要那一没有到来,劳伦斯教长就不会死去,可当那一到来时,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努力,也无法扭转死期。
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回复道。
“大概吧。”
突然的寂静笼罩了谈话,两个人都诡异的沉默着,有时会互相对视,但又迅速的离开,只有马车还在不断的向前,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疫医再次问道。
“你是怎么死的?”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询问有些不好,疫医连忙整理自己的话语,重新问道。
“你……是为了你的理想而死吗?”
劳伦斯教长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回答道。
“是的。”
疫医突然紧握住了劳伦斯教长的手,他衣物之下的躯体一阵抽动,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真羡慕你啊,劳伦斯!”
这热情弄得劳伦斯教长一愣,眼前的疫医激动极了。
他兴奋的道。
“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真是太棒了!”
马车缓缓停下,窗外是旧敦灵的中央火车站,一列前往雷恩多纳港口的火车正等着他们,劳伦斯教长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疫医,那目光就像要穿透那鸟嘴的面具,去观察在那之下的血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劳伦斯教长予以微笑。
“是啊,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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