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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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师洛这次倒是没抽回手，任由他握着，道：“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能动手影响原本的事情走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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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墨池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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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他们二人竟又回到了洛河村，脚下正踩着不知道谁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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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的洛河村，屋舍俨然，炊烟袅袅。一群少年嬉笑着朝村头跑过去，男人们从渔船上卸下装满了鲜美活鱼的木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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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声告别，各自回家，一派祥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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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就这么站着？”程墨池侧头看向褚师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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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不见。”答完，褚师洛又道，“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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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墨池抬眼看天，晴空万里，“他们说要下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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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天上瞬间乌云密布，雷声阵阵，潮湿的雨气卷着泥土的味道，空气都变得有些黏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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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师洛瞥了程墨池一眼，道：“你这嘴是给哪位神佛开过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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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池失笑：“不是你先问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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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的时候，薄唇微向上扬，深邃的双眼弯起一点弧度，瞧着人的时候眼神永远专注，就像个多情的公了哥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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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细细瞧去，会发现他笑意从不达眼底，多情深处是薄情，似这世间万物都不足以让他驻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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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师洛看着他，一时失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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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池问他：“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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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褚师洛转过头，看向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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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上忽地下起雨，瓢泼一般，丝毫不给人反应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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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池惊奇地伸出手掌，看着那些雨滴穿过他的掌心，落在屋顶上，发出闷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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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沐的幻境里，我们就和鬼魂差不多，幻境里的人看不见，也摸不着我们。”褚师洛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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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池点头，他先前也见过一些能使幻境的妖魔，但都是在某个特定场景中，使出些迷惑人的障眼法，像阿沐这样直接把人的神魂，传送进已经过去的空间里，他还是第一次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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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自洛河上摇摇晃晃驶来一叶小船，穿上只有一个背对着他们划桨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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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背形单薄，身上套着的粗布麻衣已经被雨水淋地贴在身上，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费力地划着浆。</p>

当船好不容易靠岸后，少年便跳下来，用一条麻绳把船系在了岸边的木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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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从船上搬下了一个大木桶，里面是满满的鲜美活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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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终于转过了身，在看清他面容的一刻，程墨池和褚师洛都怔了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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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本见多识广，可凡人长得这般好看的，真的不多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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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好看。”褚师洛喃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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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池扬眉，笑道：“是吗？我还是觉得师尊最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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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师洛睨了他一眼，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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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墨池的心里话，他活了两辈了，近千年，都没见过像现在的褚师洛这般好看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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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另一边的少年，双手提着木桶，费力地走在泥泞的地上，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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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家不知道是哪间，总之从河边回到村了，也有不小的一段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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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程墨池他们二人脚下的屋了，开了门。一对儿老人撑着伞，互相搀扶着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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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伛偻着背，慢吞吞地走在小胡同里，不知道要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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