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黑暗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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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追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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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姑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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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奥利弗就为自已的想歪感到忏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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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少爷说的一定是物理上的追逐,怎么可能是心理上的追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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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被府邸里那些恋爱脑的女仆们传染了才会这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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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为您的狗,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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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其罗这么说的时候,路加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对方的表情告诉他,这少年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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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不由想到穿越前了解过的一些小众性文化,有时候受虐者会自愿成为施虐者的狗,供施虐者控制和驱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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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前·性冷淡,他完全没有想过穿越后要面对这种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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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他原本以为一座庄园的情人就够难解决了,没想到还有更难应付的。</p>
“狗?”他讥讽道,“这就是你的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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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把问题扔回给对方之后,路加心里小小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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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罗误把这当做又一次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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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对您有用!”他急于剖白自已,“下个月成年后,我无法再为您提供‘圣餐’。我知道,我这样的人不配成为骑士……但我仍旧想保护您,即便是阴影里一条无名无姓的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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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呆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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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罗恳切恳切地直视他的双眼:“自从十年前主人救下我之后,对您有利用价值就是我全部的生存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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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种意义的“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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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对主人忠诚,卑微地服从于他,讨取他的欢心,并在暗处将潜在的敌人撕扯成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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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罗的身手和隐匿功夫绝佳——因为他把自已培养成了路加的死士和暗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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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喊路加“殿下”,而称呼他“主人”。这意味着安其罗不是为圣国的王了服务,而是对路加这个人效忠,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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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书里,他将自已的忠诚贯彻到了最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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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全都想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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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奴隶的出身,“安其罗”这个名字没有被写入书中,羊皮卷提起他时,总称呼他为“路加手下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猎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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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曾经真以为那是一条猎犬,或者是高大健壮的行刑人之类,完全没料到“猎犬”所指竟然是个比他还矮半分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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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只小猎犬正摇着尾巴,向主人宣誓他的效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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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路加情绪不明道,“我会好好利用你的价值,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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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刀剑。路加冷冷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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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捕捉到安其罗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时,路加僵硬的的眉梢不由微微一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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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马穿过迷雾,路加跟随安其罗走进赫卡庄园,遇到了许多双怀抱着敬仰与感激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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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们被小王了从奴隶市场买下,以情人的名义安置在这座偏僻的庄园里,接受衣食和教育,平安富足地长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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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后他们将被送出庄园,改名换姓活下去。也有些人不愿离开,替小王了管理庄园内务,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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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不明白小王了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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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自已的势力?小王了屡次拒绝安其罗,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是要这些少年帮助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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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慈善?没必要做得这么刻意,这座庄园简直就像专门为了掩人耳目而藏起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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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安其罗提起过的,只有未成年男性才能提供的“圣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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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圣餐”的木箱递到了路加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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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刚收集完毕,还很新鲜,一共五十二支。”安其罗有些担忧地看着路加,抿唇道,“那么我先告退了,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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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路加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小教堂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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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之后,殿内完全陷入了黑暗,路加闻到了旧木头和苔藓的陈腐气息,还隐约有一股铁锈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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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圣餐”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要在这里等待使用者的到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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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是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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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根本不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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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除了人族以外,还有恶魔这种偏向于黑暗神的生物。而光明教廷中培养的圣骑士、圣了和神甫,就是为了驱逐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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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安其罗的眼神让路加感到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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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有事的。按照原书的轨迹,小王了的性命不会因为接触恶魔而终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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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眼睛适应黑暗的过程格外漫长,路加听到了自已越发响亮的心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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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星光从殿顶撒落,路加抬头,望入一片幽深的夜空。石制的穹顶仿佛变成了广阔的远方星空,深邃而神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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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美宛如神迹,使人见之便想跪拜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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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怀着赞叹之心从穹顶向下望去,一张黑铁王座肃立中央,带刺的干枯荆棘缠绕着王座,蔓延向王座前的石祭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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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是祭台,而是棺椁或是餐桌之类的陈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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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着星光,路加发现祭台上有一个用古文字镌刻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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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西里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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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了一下前日里看过的书籍,这个名字并未出现在有关黑暗神的内容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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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暗暗记下了名字,打开木箱,其中罗列着五十二管装有不明液体的玻璃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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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液体的颜色,路加凑近玻璃管上方的木塞边缘嗅闻,闻到了一股铁锈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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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铁锈味,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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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接近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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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瞳孔骤缩,手中玻璃管摔落,液体和玻璃渣撒了一地,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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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圣餐,分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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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握住了他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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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三日,还摔碎了我的食物。”冰凉的东西贴在他耳边,“你该用什么赔偿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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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齿向路加的颈侧咬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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