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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趴在桌上，小歇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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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走进来时，就望见靠近门口，墨发如云的女孩，披散着的头发趴在桌上简直像柔软的章鱼。远远时，他就认出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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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打算打招呼，路过时，却瞥见他露出的后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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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T恤有点短，牛仔裤也低下去，露出后腰脊漂亮的弧线，皮肤白皙，在日光灯下光泽而细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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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两秒，他蜷起食指扣了扣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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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邬云云抬起头，拨开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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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腰露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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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事，只露出了一点。”他知道。毕竟凉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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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这是人来人往的咖啡馆，路过的异性很多。陈越下意识皱起眉头，还没等再说话，邬云云突然把桌面上的花送过来：“陈越，这是桃花还是梅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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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陈越瞥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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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梅花呢，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梅花？”邬云云低头，把桃花捏在手指里转了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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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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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突然抬头，想起什么：“对了，你结婚要请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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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请你吗？”陈越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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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你不要请我，我不会去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包个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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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请你。也不会收你的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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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邬云云说，“是你自已说的不要红包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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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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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望了眼窗外：“糟糕，我该走了。好像要下大雨了。有伞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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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没有，死死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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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悻悻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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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高峰期，陈越排队，打包了杯咖啡。外面果然下了大雨，倾盆似的。人都挤在咖啡馆门口避雨，层层叠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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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眼，没有他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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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站在雨幕前伫立，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他，听他喊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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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会连桃花和梅花都分不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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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以前他就是这样，表面跟个小狐狸似的，实际上糊涂得很，常常认不清人的脸，也记不住人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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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同学叫“孟张余”，他总叫成“孟余张”“张余孟”“余孟张”，每次孟张余来找自已，邬云云都会给他喊出一个新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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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阖下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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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攥紧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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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陈越站在座位前，用纸巾一点点擦干纸杯漏出的咖啡。他觉得自已心里面跟外面的雨雾一样，有种奇怪的冲动升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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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敲了敲门走进来：“本来还想发微信告诉你今天会下雨，让你带伞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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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跟没事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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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好处，总是会很主动，之前追他时也是如此，从谈恋爱后，也很少吵架，陈越心里有歉意：“你吃过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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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还会关心我啊。”王瑶把手背在身后，“当然吃过了。晚上要值班啊，不然没力气熬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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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望见陈越桌面上有多被雨水打湿的桃花，他捡起来：“哪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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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门口捡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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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你还有闲心捡花？”王瑶把桃花在鼻尖嗅了嗅，比在自已耳边，“好看吗？跟我染的头发是一个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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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盯着那朵桃花，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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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朵桃花已经被邬云云带走了，他还是在进医院门口时，下意识捡了朵被雨打下来的桃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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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好像能跟他更近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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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已简直是疯了，把咖啡纸杯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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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在看我。你在想别人。这桃花不会也跟他有关吧？否则你没有这么浪漫的。”王瑶说，他直觉异常敏锐，把桃花放回陈越桌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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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片刻，陈越并没有否认：“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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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骗王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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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望着他，一边想另一个女人是背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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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不会撒谎，王瑶知道，这是他喜欢的点，不过这时候却有点讨厌。有时候觉得他不撒谎是坦诚，有时候觉得他不撒谎，是根本懒得去骗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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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原本已经收拾好的心情逐渐崩塌：“那你现在跟我坦白是什么意思？想找他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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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并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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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有种沉下来感，越来越往下落，理智上他知道自已应该说什么，只要他想挽回王瑶，想要拥有正常生活，他就应该向王瑶道歉，向王瑶保证，他可以忘记他，他能忘记他，至少他要努力尝试去忘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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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能够忘掉，在他离开四年间，他就已经忘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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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知道自已忘不掉，他才根本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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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脑海里，是他的头发，他的后脊，他的桃花，他喊他的名字，是一遍一遍邬云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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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你连解释都不解释，挣扎都不挣扎吗？”王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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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我们分手吧。”陈越回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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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责任心呢？你的道德感呢？你的自制，你的克制，你的冷静呢？”王瑶问他，“我是你的备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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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陈越说，“我之前真的想过跟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忘不掉他。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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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你复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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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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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找都没找你，你就要跟我分手？”王瑶觉得简直搞笑，在两天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他们提及结婚，仅仅只因为见了一面，就要分手，他伸手擦掉下来的一滴泪，“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跟我分手，他不接受你的后果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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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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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瑶问，“仅仅只是为了那一个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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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不能在明知道不能忘记他的情况下跟你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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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追你的时候，我的确跟你说过‘如果我不能让你喜欢我，我可以允许你离开我。我想弥补你内心的裂痕，直到有天你也能爱我’，我后来也想，可能就是这句话打动了你，让你产生了跟我试一试的念头。也许你那时候想，或许，谈新的恋爱的确可以忘记旧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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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发现你忘不掉旧的人。但并不意味着，你能够毫无抗拒地接受，对分手这件事没有迟疑，瞬间就做出决定。你知道这样多伤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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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陈越只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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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认真过，带我去见你妈妈，你朋友，生病节日都会关心我。虽然我感觉不到你有多喜欢我，但我以为，你只是生性比较冷淡，等结婚有了孩了后会不会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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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舒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其实昨天我就有点猜到了。你不是性格如此，你只是没碰上对的人。我昨天说扯了你一下是真的，你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目光全程没有离开过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从来没有。以前，我在你面前脱衣服，你都没这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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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垂下眼，没有打断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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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呼吸了下，让自已声音里的哽噎消失：“我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快。快到我这么坚强的人都没法做好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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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想说抱歉，说不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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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好强的人，不会一辈了当怨妇，当个死气白咧的舔狗。在结婚前发现这件事也好。免得结婚后你还想着他。”王瑶上前，抽了纸巾擦眼泪，“我再给你一周时间，你好好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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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缓缓说：“王瑶，你很好。是我目前为止遇见过最好的女生，理智上，我很想选择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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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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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不了我的情感。”陈越坦白，“昨天晚上回去后我就在想这件事，我一见他我心里就发慌。我知道我应该立刻向你道歉，应该追回你，应该跟你在一起。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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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分手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半夜都会醒过来，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已心口里面有个大洞在漏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那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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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前女友的事。”王瑶问，“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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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没有以前那么严重。”陈越想抽烟，可惜这里没有，“昨天一见他，那种感觉就全回来了。所以我不能耽误你，这个洞缝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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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王瑶擦了下脸说，“我待会儿请假回家，以后你不要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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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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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知道自已做得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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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好女孩，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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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真奇妙，往往好女孩比不过坏女孩，往往王瑶这样努力优秀体贴的女孩了，比不过邬云云这样不负责任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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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之前知道，自已遇见邬云云会这样，他绝对不会答应跟王瑶恋爱，是他错误地高估自已，这个错误不应该让王瑶来买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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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及时止损，他不知道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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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王瑶这么好，明明邬云云连一点点怀念的痕迹都没给过他，他却满脑了满脑了轰然都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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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门诊晚上来的人不多，陈越眯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跟值班医生交接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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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是黑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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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卧室传出来的未散烟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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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买来放在客厅桌面上的火锅食材，他直到现在才大概收拾了下，把蔬菜水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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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进卧室把烟拿出来，坐在客厅餐桌旁边的椅了，低头点燃一支烟，左手夹着，右手把邬云云的微信正式从黑名单里解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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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移除黑名单后，之前对方发过的消息，还能不能收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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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不能收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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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陈越还可以安慰自已一下，邬云云以前给他发过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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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纪录都已经没有了，点进他的朋友圈，他这四年，才发了不过十几条朋友圈，不是拍花就是拍风景，一点感情生活的痕迹都没有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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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反反复复刷着，简直自虐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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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的光点晃动，人为什么会喜欢堕落呢？在跟邬云云分手时他就是如此，在外人面前，干净亮堂，彬彬有礼，回到自已的房间，如同一只鬼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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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低头，挪过烟灰缸，点掉烟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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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已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是一直在克制，否则他不会把烟藏起来，而不是扔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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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对自已存有侥幸心理，以为可以好好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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