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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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睿贤是为数不多知晓尹明希重生之事的人。</p>

他也很特殊, 因为他也是重生者之一。</p>

只不过他已经老了，心力都跟不上，不能给尹明希提供多少帮助。</p>

他只能作为在尹明希的背后默默支持的人。</p>

“外公想劝我放弃么？”在意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眸色暗淡了下来。</p>

戚睿贤停下脚步，侧过身，拍了拍尹明希的肩膀, 很认真地回答她：“我不是要劝你放弃, 我是放心不下。”</p>

“我怕你受尽了苦难，依旧换不到你想要的。”</p>

“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也是我当初要跟着你来的原因。”</p>

第三世的戚睿贤与尹明希的死期是同一天。</p>

尹明希被处以绞刑，他则是正常的生老病死。</p>

很巧的是, 他们在地府里遇上了。</p>

戚睿贤得知了尹明希的秘密，也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秘密。</p>

“若人人都能重生，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他站在尹明希站过的地方，质问着桥边与他一样苍老的老婆婆。</p>

“好人一心拯救苍生，恶人不断毁灭一切，这是个无底洞一样的循环！”</p>

“怎么能人人都重生？你以为地府是什么地方？”老婆婆脸上笑意不减, 一双略带浑浊的眸子才是真正的无底洞, 至今还没有人能揣摩出她的心思。</p>

“那是有选择的？这个选择的依据是什么？”戚睿贤指指自己, 显得尤其疑惑，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也有这样的特权？</p>

“没有依据，是天定的。”老婆婆瞥了一眼漆黑的桥头, 催促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要赶紧做选择。”</p>

戚睿贤的声音变得急促，往前迈了一步，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那我能知道一共有几个人拥有重生的特权吗？”</p>

这个问题相当逾矩，他本以为自己无法获得答案, 没想到老婆婆简洁明了地告诉了他答案：“三个。”</p>

“她还没来，等会儿应该就会来了。”老婆婆伸长脖子望向来路，但那儿空无一人，她又将脸转回，面朝着戚睿贤。</p>

“那我能留在这里，看看他是谁吗？”剩下的那个人一定不简单，戚睿贤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事实的真相了，又急忙追问道。</p>

“不能，你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快点的话，会失效的。”</p>

“我只能告诉你，她是一个喜欢讨价还价的人。跟她交易，我都不知道我是亏了还是赚了。”老婆婆陷入了回忆中，笑得十分有深意。</p>

戚睿贤无法得知后头发生的事，他的脚踝被盖上了印章，选择了重生。</p>

地府里的记忆也就此终结。</p>

回到了现实，戚睿贤语重心长道：“与你敌对的一定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他同地府里的人做了交易，得到了不少优于你的好处，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败你。”</p>

尹明希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这个人，我花了不少心思去查，但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p>

“他或许藏身于大启，一直做着投敌叛国之事。”</p>

“或许是西蒙朝堂中的一员，精密地布下这些局，让我无路可走。”</p>

“他不好对付，”话锋一转，尹明希继续道：“但我仍要奋力一搏。”</p>

戚睿贤脸上露出无可奈何之色：“孩子，你就是太执着于某一样东西，才让你自己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p>

“外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我既希望你达成所愿，又希望你简简单单，找一个喜欢的人，过一些安顺的日子。”</p>

想到了什么，戚睿贤的声音变得低落：“若重生的是你爷爷就好了，他这么厉害，一定能帮得上忙。”</p>

“而我太无能，什么都帮不了你。”</p>

尹明希眯了眯眼，抬眸望向西斜的落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万一这一世，这两个都达成了呢。”</p>

“那外公，就是上天派来见证我的胜利的。”</p>

戚睿贤被她无畏的情绪感染，心间的阴云消散，朗声笑开了。</p>

二人踩着橙红的夕阳下山，随风摆动的枝桠上停着归巢的鸟。</p>

尹明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口气，自己重生时那么没底气，觉得自己的决定荒唐而可笑，但现在的心境却全然不同。</p>

让她发生改变的，是不是一个叫做李孟庭的人？</p>

“怎么？心上人就这么甜，一路上都在想她？”戚睿贤见尹明希一路上都翘着嘴角，觉得实属罕见，忍不住调侃道。</p>

尹明希不避讳：“她确实有些可爱，在我的面前的时候。”</p>

面对别人，李孟庭都是冷冰冰的，唯恐别人看不出她暴君的属性。可面对自己，却是温温柔柔，恨不得将真心都掏出来。</p>

“那这一日没见，你是想她了吧？”戚睿贤问得得寸进尺，想见识一下自家外孙女谈起恋爱时盲目的模样。</p>

尹明希愣了一愣，低了低头，口是心非道：“那倒不至于。”</p>

试探到了边界，不能再逗弄了，戚睿贤捋了捋胡须。他嘴上不说，心中已是了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