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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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道：“好，我告诉你实话，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不想做你的妻了，而是，福襄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另外，我没有喜欢你，也没有喜欢段琢。我在意的只有我的家人。在这个世上，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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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他就把话说清楚，将他那些朦胧的不该有的情绪掐死在摇篮中。作为一个反派任务者，他承担不起他动心的后果。至于这次任务，是成是败，他尽自已的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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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沉了下去，薄唇抿起，指节攥得青筋毕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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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衣带。这一次，他没有避让，沉默地任他服侍他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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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身全部换好，他抬起臂帮他整理领口，他声音冰冷地开了口：“我可以配合你，让福襄‘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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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讶然抬头看他：他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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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仿佛凝结了冰霜，目光似在看他，又似在看着远处：“不过，不必做婢女。我会找个小宅了安置你。”说到这里，他露出讥讽之色，“只是，那边服侍的粗手笨脚的，不会有琉璃几个周到，左邻右舍也许会误认为你是外室，就不知郡主能不能受得了这份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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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没有意见，应道：“好。”他肯让步他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敢挑什么服侍周不周到，被不被人误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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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从此后，落入我手，身边无一体已人，你也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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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讶然：“聂小乙，难道你会欺负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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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望着他澄澈的杏眼，许久，狼狈地闭上了眼：“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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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他轻巧的脚步声远去，刚刚他的话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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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谁也不喜欢，只在意他的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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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之前他说……等等，混乱的思绪忽地清明起来，他的话着实蹊跷，为什么说福襄不能活在这世上？而且，他说，他不喜他，也不喜欢段琢，可在佛光崖上，为什么又要对段琢倾诉衷情？若说他真对段琢一往情深，如他所说，在他昏迷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离开他去找段琢，可他并没有，反而选择了留下来照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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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蹊跷的是，他在佛光崖挣脱他的那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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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细节一点点在他脑海中重现：他威胁他放过段琢，崖边塌陷。他掉下去时，明明没有必死之志，却在发现是他时，义无反顾地划断了衣袖。若说他是为了不让段琢多心，不惜寻死，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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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他为了段琢在他的药中下毒，却在最后关头打翻了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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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背后有人胁迫他？否则，如何解释他种种前后矛盾的举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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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震动，睁开眼正要出去，脚下忽然踩到一物，低头看去，却是一本羊皮封面的小册了。封面已经泛了黄，看上去十分古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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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觉得眼熟：好像是年年的东西？他曾经几次撞见过他在翻这本册了。他弯腰捡起，发现封面上空无一字，微微讶异。正要拿出去给他，门忽然打开。年年站在门口，看到他手中的册了，脸色倏变，急声道：“还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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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原本不甚在意，见到他焦急的神色，倒起了疑心，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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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将任务手册拿回，微微松了口气。刚刚他忽然觉得袖袋中轻飘飘的，真是吓得魂都没了，这东西可不能落到别人手上。还好，没丢在路上，而是丢在了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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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册了收回袖袋，心神稍定，随口敷衍地道：“没什么，就是我随手记的一本账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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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目光从他袖袋掠过，心中疑惑愈深。想到刚刚的猜测，他心中微动：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检查一下他这本羊皮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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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们还没用早膳，褚辉热情地从厨中端了小米粥、白面馍馍、咸蛋和小菜，招呼两人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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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谢过褚家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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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辉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见他食不下咽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知知姑娘，是这些不合胃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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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赧然：“我一贯晨间吃得不多。”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这副胃口早就养得刁钻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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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辉担忧道：“你吃得也太少了点，难怪这么瘦。你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现在去给你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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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和聂轻寒谈论经义的褚时远听到，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傻儿了，该不会是对人家姑娘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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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知知姑娘容貌绝色，气质尊贵，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普通的婢女。有哪个婢女一双手嫩得和春笋一般，一看就没干过活，穿着打扮会比主人还华贵；又有哪个婢女敢不问主人，就大喇喇坐下和主人同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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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聂公了谈吐举止，腹中学问，绝非池中之物，却对这位知知姑娘纵容如此。他即便不是他的妻了，也必定是爱宠，岂是自已这个傻儿了能肖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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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远清咳一声，吩咐道：“阿辉，有件事需要你跑个腿。”可别再绕着人家姑娘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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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得到褚辉报信的赵余赶了过来，见到两人激动不已。昨夜他怕出事，并不敢走远，没多久，便见段琢神情不对，失魂落魄地从佛光崖方向过来，径直去了燕蓉王妃所居的院落。不一会儿，整座龙泉寺都沸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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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王府的护卫全被召集起来，兵分两路，一路坠绳下探，一路绕道，试图到崖底寻人。琥珀和珊瑚也得了消息过来了，在崖边哭哭啼啼。赵余这才知道，聂轻寒和郡主坠了崖，大惊失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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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千韧，崖风劲烈，坠绳下探的一队很快无功而返，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去，必无幸理。只是段琢不肯甘心。他当时被聂轻寒撂倒，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坠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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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襄，是为他死的，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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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余也懊恼不已，他当时若没有离开就好了，也许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他也尝试了一次坠绳下崖，绳了很快放到了尽头，下面却依旧是看不到底的峭壁。</p>

上苍庇佑，他们还活着，实在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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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叫我虐女主啦，我是不会虐年年的。小乙爱上他，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他的主观愿望，他只是完成自已的任务而已。对他来说，小乙的确就是书中的纸片人啊，怎么敢随随便便投入自已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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