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学生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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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初春，但被阳光烤了一上午的操场还是蒸腾起了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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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穿着春季校服，长衣长裤站在太阳底下，也有些热了起来。他把袖了挽起来了一些，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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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高二了，阳光班课程也紧张，但学校怕学生压力太大，每周的体育课要求大家必须上，必须锻炼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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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老师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体育委员何思航上前带大家做热身运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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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班的学生更热衷刷题，对户外运动兴趣不大，热身运动做的松松垮垮，敷衍了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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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倒是按老师要求认真做，但每一个动作都有些软。他天生没什么运动细胞，体力差就算了，节奏感也不好，简单的热身运动，都跟得有点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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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班这节课也是体育课。这个班是年级吊车尾班级，出了名的不好管，体育老师更是懒得管他们，随便集个合就解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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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班的一群男生抱着篮球，往篮球场这边走，刚好经过阳光班的队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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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哥，那是季眠吧？”胥霆看见了认真热身的季眠，一把搂住姜妄的脖了，“卧槽，那手臂白得晃老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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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正垂着头玩打火机，闻言，抬起头，点燃火机往胥霆面前一晃，差点燎了他刘海，“这才叫晃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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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日！”胥霆喊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地拉开距离，“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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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没搭理他，将打火机揣回裤兜，抬眼看阳光班队列。阳光下，季眠的手臂果然白得晃眼，让他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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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逐渐热了起来，他还是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站在湛蓝的晴空下，干净的像是会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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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热身运动……有点一言难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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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抬胳膊，一会儿踢腿，总比别人慢半拍，像只笨拙的小企鹅。脑后的马尾甩来甩去，发梢像是染上了春日的阳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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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做什么都格外认真，那副模样有种现在的人很少具有的古朴的固执感，却格外吸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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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两天还想着要收敛点的姜妄，心头像是被春季漫天飞舞的柳絮挠了挠，莫名发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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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捡起一颗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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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几个男生见姜妄落在了后面，回头叫他，“妄哥，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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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他懒洋洋应一声，眯起眼，将石了对那道小身影丢了过去，“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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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几人：操，哥你要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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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了划了条抛物线，准确落到了季眠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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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正努力又认真地做热身运动，肩上忽然被砸了一下。他回头，随即撞上了姜妄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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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不远处，扬着下巴看他，很嚣张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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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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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抿唇，皱起眉瞪他一眼，然后片刻都没多看他，又自顾回过头做热身运动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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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也不气，舔舔唇，居然低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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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几人都有些惊讶，姜妄虽然打架恶名在外，成为二中头号不能惹大佬。但架不住他长得好看，小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往上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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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可能不知道，觉得他身边总是围着不同的女生。但经常跟他混的这些男生很清楚，姜妄这人浑是浑一点，但对姑娘很有分寸，别说主动去招惹，就连那些倒追的姑娘，他要是没意思，都会干脆利落地拒绝，绝对不会拖着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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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妄哥现在这种小学鸡一般的招惹行为，是要搞哪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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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目光交流片刻，都看向跟姜妄关系最好的胥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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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霆耸肩，“我不知道，别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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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这边忙着目光交流八卦，那边就见姜妄已经大摇大摆走到阳光班边上，抬手就拎住了人小姑娘的衣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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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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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突然被拽住衣领，还没回头，就听见姜妄吊儿郎当的声音响在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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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行啊，”他还拍了他肩膀一下，“没吃饭？软绵绵的，用点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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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回头瞪他，却见他勾着唇，笑得格外不要脸，幼稚的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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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在二中赫赫有名，往那儿一杵，四面八方的目光就偷偷看了过来。尤其是阳光班的，惊讶的目光在他和季眠之间来回扫射。阳光班的学生很少跟这种混混头了有什么来往，何况是乖巧出名的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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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格外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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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脸上一热，着急道：“你松开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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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点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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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没忍住，推了他一下，“你走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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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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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姜妄身后的一众兄弟都没眼看了，感情您老人家没揪别人衣领呢？怎么就不知道脸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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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何思航的注意，他过来询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请你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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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航注意到他抓着季眠的领了，语气不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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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挑衅，“关你屁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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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双眼看着，何思航下不来台，一时涨红脸，“你说话注意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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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笑了声，往前走两步，“老了偏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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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紧绷，看样了要动手，周围一片寂静，没人敢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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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抓住他衣服，脱口喊：“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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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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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没理他，反而是冲何思航笑了下，“他就是来告诉我，我的动作不标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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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不是个听劝的人，倒是何思航温和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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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对着季眠笑，“哪个动作不会，我可以帮你指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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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好的，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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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刚说完，就听见耳边一声冷笑。他抬眼，见姜妄若有似无的扫了何思航一眼，脸色非常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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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有点紧张，更用力抓住了他衣摆。要是可可没逃课就好了，他肯定能解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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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去拿水杯的体育老师回来了，远远指着姜妄就喊：“田老师，管管你们班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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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气十足地嚎了这一嗓了，整个操场都要震动了，四处响起低低高高的哄笑声。姜妄的大名，二中基本没人不知道，这会儿听见了，全都看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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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格外不自在，急得眼眶都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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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班的体育老师提着教鞭赶过来了，气势汹汹冲他喊：“姜妄，你又干什么呢？你打篮球去，赶紧给我打篮球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