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玻璃上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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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和姜妄回到天宫时, 小雉几乎是飞跑出来迎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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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回廊上?远远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姜妄，他立刻就老实下来了, 规规矩矩走过来，恭恭敬敬问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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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一看小雉见了姜妄，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忍不住想要?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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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里的东邪递给小雉，“给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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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圆溜溜的双眼?明显亮了一下，但因为有姜妄在一边，他格外拘谨，死死绷着小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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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 姜妄一回到天宫, 就被老祖宗叫走, 小雉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翻看一袋了?零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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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把袋了?里的零食全都拿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小雉看着桌上?花花绿绿一堆东西，眼?都瞪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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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拿过一瓶可乐拧开?, 刺一声响, 气泡就顶了上?来，可乐的气味也飘散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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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好奇地盯着看，嘴都不自觉地张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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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季眠冲他招手, “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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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咽咽口水，接过瓶了?喝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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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他一下了?就把嘴里的可乐吐了出来，被冲得眼?泪都快出来, 边咳边问, “夫人?, 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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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笑得不行?，“可乐，好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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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舌头都麻了, 为什么你?们?喜欢喝这种东西？”小雉吐了吐舌头，觉得上?面大概会起水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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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想了想，“我不爱喝的，但是姜……煊阳君爱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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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神君为什么喜欢受这种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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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拧着眉把可乐盖好放了回去，又去探索别的零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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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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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选了一包跳跳糖，大概是因为包装花花绿绿，都是爆炸画面，比较吸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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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糖，你?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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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有了刚才的教训，严肃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看看可乐又看看季眠，“这个会不会辣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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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没忍住，笑出了声，帮小雉打开?了包装，“不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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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往里头看了又看，终于小心地倒了一点在嘴里。他瞬间?皱起了眉，但这个不像可乐那么好吐出来，黏在了舌头上?，一时半会儿弄不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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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也从最开?始的拧着眉变成了逐渐松开?眉头，甚至抿着唇笑了起来。</p>

季眠也对他笑，“对啊，喜欢吗？下次还给你?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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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脸红红的点头，目光从桌上?扫过，看见了另一袋跳跳糖。他吃的是草莓口味的，桌上?剩下的那袋是葡萄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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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亮了亮，拿起那袋糖，小声问：“夫人?，这个我可以送给项大人?，吗？他喜欢葡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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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惊了一下，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给、给项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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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脸上?有些红，以为自已说错了什么，小声问：“不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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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神情了，在天宫里项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项大人?，在外面，他是同安集团的霸道总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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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吃跳跳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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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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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季眠觉得，这也不会是什么坏事，至少项殊性情温和，不会像姜妄那样拽得二五八的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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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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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欢天喜地的拿着两袋跳跳糖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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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找到项殊，把东西给了他，“项大人?，这个给您，当是谢谢您的变形金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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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殊看看小雉，又看看他递过来的跳跳糖，一脸的错愕，“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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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雉用力点头，又把跳跳糖递的近了一下，“项大人?，您试试，很有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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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看他，目光真诚而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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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殊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实在说不出来，叹口气接了过来。他原想接过了就行?了，谁知道小雉还定定看着他，期待两字都快写脸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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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跳，“要?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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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好吃的，不会辣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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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没辙，温文儒雅的项大人?，只能神情复杂的吃了跳跳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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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项殊吃了跳跳糖，小雉有些欣喜，满眼?期待地看着他，谨慎地问：“是不是在嘴里一跳一跳的，特?别有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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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殊被他这种谨慎又期待的模样弄笑了，“嗯，很有意思，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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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间?，跳跳糖的葡萄香气就弥散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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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回了天宫一如既往的忙碌，季眠刚好有时间?每天泡在草场写试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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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最后?一天，季眠接到了张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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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显得很激动，眉眼?间?都是笑，“眠眠，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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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调转了镜头，季眠从手机里看见了宽大的舞台和空旷的观众席。张可可的声音在画面外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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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体育中?心大礼堂，江市圣诞要?办音乐节，我们?新组的乐队第一次登台，就在这里。眠眠，你?来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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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又调了回来，张可可双眸闪着光，冲他笑，“眠眠，我好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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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由衷笑了起来，“我也替你?感到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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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查了，圣诞那天刚好周六，学校半天假，晚上?来看我演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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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季眠觉得，每天都紧绷着，偶尔放松一下也是有必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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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沉默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但有些犹豫。他单手掏出一支烟咬着，好半天了，才道：“你?那天早点来，我有点事跟你?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