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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中走了约半个多时辰,来到了一处谷中仙境。
这里长满奇花异草,树木郁郁葱葱,杂草遍地,花蕊丛生,蝴蝶蜜蜂飞舞,远处还有一条山间流淌的清泉化作溪流沿着山谷崖壁流去。
崖壁下方的溪边耸立着两栋房屋,房屋周围有大片菜地和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外面空地还晒着不少药材。
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在空地上用耙子将晒的药材一一分拣开,防止重叠。
见到此人,向郎高声道“山民,师君在何处?”
庞山民抬起头,看到是堂弟庞统以及水镜先生的一旁学生,便指着不远处小溪道“父亲和水镜先生在溪边钓鱼。”
“山民,来客人了。”
向郎又道“朝廷陈少府前来拜访庞公与师君,就在外面等着呢。”
“哦?”
庞山民抬起头张望,远远看到在众人身后约数丈外,三人牵着马匹跟着他们过来,得知是朝廷大官,便喊道“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说罢丢下手中的耙子扭头从房屋院子一侧往屋子后面的小溪走去,他的身后还汪汪叫着跟了两条可爱的小黄犬。
过了片刻,庞山民回来,走到众人前面,打量了一下三人,对陈暮拱手道“可是陈少府?”
“我是。”
陈暮拱手回了一礼。
庞山民道“父亲说正在钓鱼。”
陈暮想了想,问道“可有鱼上钩否?”
庞山民答道“并无。”
“愿者上钩否?”
“可!”
“请引路。”
陈暮笑着说道。
庞山民便道“少府请。”
说罢前面带路去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陈暮笑了笑,让赵云和许褚在外面等着他,自己跟着庞山民走了。
许褚和赵云大眼瞪小眼,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
完全不知道陈暮在跟庞山民说些什么东西。
倒是庞统徐庶等人听出了弦外之意。
不过这种东西本就并不深奥,所以也没人去解释什么。
在这里跟自己家一样,并不拘束,庞统反而邀请二人道“两位将军,进屋里坐坐吧。”
许赵二人不得其解,只好跟着他们先去屋里坐着。
这边陈暮独自一人跟着庞山民过去。
到了房屋后院,就看到不远处大概三十多丈外有个小石滩,滩边到处都是鹅卵石。
溪水沿着崖壁涓涓流淌,水里清澈得能看到小鱼在流动。
两名穿着粗布单衣,戴着斗笠的人正坐在溪边一颗树下垂钓,因为背对着陈暮,倒是看不清楚二人的长相。
来到近前,庞山民走到一人身边道“父亲,陈少府来了。”
那人背对着陈暮道“少府卿请坐,老夫这里都是山野之地,并没有什么舒坦的地方,要是待的不习惯,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陈暮倒是没有介意二人的态度,若是一个年轻后生敢这么对自己,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但汉朝尊老思想比较浓重,属于时代背景的特色。身居高位归身居高位,对于那些德高望重,且很有学识的老人,大家都会自愿尊敬。
陈暮走过去,来到二人身边坐下,似乎是嫌弃坐着不舒坦,干脆靠着树躺着,边躺还边道“庞公和水镜先生倒是清闲,这种日子,我倒是很久没有过过了。”
庞德公转过头,他看起来很年轻,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因为头发和胡子都是黑色,似乎颇懂养生技巧,面容慈祥地看着陈暮笑道“少府卿日理万机,诸多江山国事压在身上,向我们这种山野村夫的生活,确实会过不惯。”
“没有什么过不过得惯的,我也是山野村夫出身。蒲阴陈氏,现在基本也就剩下个曲逆侯之后的名声了而已。”
陈暮懒洋洋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打江山是累,守江山更累。我不想这么累,只想着将来一统天下,三兴大汉之后,我就过我自由自在的生活去。”
听到他的话,另外一边的司马徽倒是很惊讶,亦转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暮,似乎是在看陈暮的表情是不是在说假话。
陈暮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司马徽,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老,大概四十余岁,年纪应该和曹操差不多。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正常,刘表说他是个啥都不懂的小书生,说明司马徽最少也得比刘表小十岁以上,刘表今年58岁,那么司马徽应该在45岁左右。
而司马徽又小庞德公十岁,庞德公大概55岁的样子。算来算去刘表的年纪最大,难怪刘表死得最早。
“难道少府志不在朝堂?”
司马徽忍不住说道“如今玄德公是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人,少府与玄德公亲如兄弟,将来位极人臣也是指日可待,莫非少府不想掌控天下权柄吗?”
陈暮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掌控天下权柄的人是最累的,我还年轻,想多活几年,费那心思做什么。”
“那少府想做什么?”
司马徽问。
陈暮说道“我听说当初刘表请庞公出仕,刘表问公,夫保全一身,孰若保全天下乎?公曰鸿鹄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栖;鼋鼍穴于深渊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趣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栖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既是如此,当顺其自然。”
这是当初刘表请庞德公出仕说的话,意思是问庞德公为什么不出山保全天下呢?庞德公说世间万物都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归宿,所以人应该顺其自然,这天下也不是他能够保全的。
“所以少府在一统天下之后,打算什么都不做是吗?”
司马徽反问。
陈暮摇摇头,笑着道“不是,我只会把强国的方法以及让大汉千年昌盛的方式教会我的弟子,然后让我的弟子去施行这些计划就行。就好像播种一亩田一样,种子放下去,细心培育,总能长大成穗,结出累累果实。如果光靠我一个人,累死都不能让一个国家长久兴旺。”
这个观点倒是跟庞德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观点颇为吻合,因为当刘表问他不出仕当官,只在田间耕作,将来能给子孙留下什么东西的时候。庞德公的回答是世人贪慕名利,容易出现危险。而他在田里耕作,留给子孙安居乐业,便是最好的馈赠。
这句话总结来说,就是他认为当官太危险了,容易迷失在名利争夺里。而只有教会子女品德,让他们在田里耕作,学会用勤劳的双手创造财富,就会让自己安居乐业,代代相传,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因为贪恋名利而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听到这句话,庞德公颇为赞赏,说道“少府此言甚妙,只是还是有些说大话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昌盛的国家,即便是周公也会因为独揽大权而杀死了兄长,国家的权力过于集中,若出现一个昏庸君主和一些谄媚之臣,那么这个国家离崩溃也不远了。”
陈暮说道“公的话是错的。”
“哦?”
庞德公说道“那请问少府什么是对的?”
陈暮将一只爬到自己身上的蚂蚁用中指和大拇指弹飞,轻声说道“公以为一个国家的灭亡是因为统治者昏庸造成的吗?”
“难道不是?”
庞德公反问。
春旗战国以来,国家灭亡兴衰,哪个不是因为统治者无能而造成的?
陈暮笑道“不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齐桓公昏庸无能,国家灭亡了吗?晋灵公荒淫无度,国家灭亡了吗?汉武穷兵黩武,国家灭亡了吗?所以一个国家的兴衰,并不是只看国君和臣子是否贤明,还有很多因素。”
庞德公和司马徽对视一眼,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都放下了手中的鱼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表,向陈暮拱手说道“请少府赐教。”
“赐教不敢当,二位请坐,且听我细细道来。”
陈暮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礼,春秋时期孔子不耻下问,如果有不知道的事情,就连七岁小儿项橐也愿意拜其为师。
正所谓达者为师,年龄大不一定知道的多,所以当有不懂的时候,向年龄小的人请教在他们这些顶级大儒眼中,并不算什么羞耻的事情,甚至还算是一件美谈。
庞德公和司马徽便盘膝坐下,身下没有席子,就坐在溪流边上,两个人都是表情十分肃穆,正襟危坐。陈暮则毫无礼仪的躺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但谁也没有计较,目光凝重地看着他,静静等待着开讲。
陈暮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道“二位先生请看,我把人类世界看成一个台阶,每一个台阶,就代表了一个阶级。就如同春秋时期,周天子时期,周王室本应该是最高阶级,诸侯王公是第二阶级,然后是士大夫,最后便是万民。”
“而到了我们汉朝,天子是最高阶级,三公九卿是第二阶级,各地郡守刺史县令,是第三阶级。但到了第四阶级,便不是百姓,而是地方世家豪强。这些人高于百姓,低于官宦,在地方上拥有很大权势,大汉各地,往往出现很多恶劣事件,很多都是这些世家豪强在欺压百姓。”
“这些人从上到下,一层一层下来,等级分明。天子作为皇帝,虽然遇不到百姓,但偶尔他的一项政策,就有可能害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正如康帝大修宫室,各地官府就得抽调徭役,挖山采石,向洛阳供奉无数石料,大量赴徭役的百姓累死,生民凋敝。”
在他的绘画之下,地面的土已经构造成了一个完整的金字塔形状。每一层都画着一个台阶,在台阶上有字,最上方写了天子两个字。其次是王公贵族,第三层是地方官吏,第四层便是世家豪强,第五层也是最宽的一层便是黎民百姓。
陈暮指着天子的位置说道“然而昏庸的天子虽然可能造成很多人家破人亡,可却不太可能动摇国之根本。因为他害人,顶多害几郡而害不了天下一百三十七郡,害得了万人,害不了天下千万人。”
“王公贵族呢。”
庞德公指着第二阶级的公卿询问。
陈暮笑道“王公贵族有些来自寒门,有些来自世家。但多数寒门在成为公卿之后,自己便发展出来了一个世家。一个世家的危害很大,可公卿们能有多少?有些世家家风严谨,不仅不会危害一方,反而促进地方繁荣,所以他们也顶多害几郡,而害不了大汉十三州。”
“所以造成国家动乱的根本是各地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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