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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问：“还有别的吗？我写份报告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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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烦死了！不跟你说了。”海澄开了冰箱，回头问，“喝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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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已来。”隋然熟门熟路去橱柜拿一次性杯了，正要倒水，被海澄叫住了，“刚开车不让我喝酒，这会儿总能陪我喝一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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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拿的铝罐花花绿绿像是啤酒，隋然把杯了递过去：“一杯，明天还上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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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指了下客房：“喝趴了就睡这儿呗，省得你回去。我衣服你随便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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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体格相仿，海澄当了区总没有着装要求，也还备着一衣柜通勤装，但隋然没有外宿的习惯，欲言又止地：“海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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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惯的你。”海澄烦得不行，啤酒怼到他面前，“你看，就果汁饮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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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味道是挺淡，透着清爽又酸甜的青苹果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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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又拆了几包零食，两人就着当下酒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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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口渴，连着喝了几口，“对了，投资经理那边你有联系方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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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伸手按他头顶，“哎哟我的然然，你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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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心说那聊感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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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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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口的话自然起不了作用，海澄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老汤今天给我发信息了，周五回一趟庐阳，去民政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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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是海澄的丈夫，隋然离职第二年参加的婚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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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婚礼，也就是海城这里的好友同事摆几桌，两人都在事业上升期，情到浓时可以领证，前提是自愿舍弃婚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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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民政局，再去当然是办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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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底突然说调回老家那边，那会儿我想行吧，反正来回高铁两个半小时，他有空过来，我有空过去呗。结果，俩月不到，我说过去吧，他说出差、出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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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一边说着一边划拉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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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手机嗡嗡振动几下，低头一看，是海澄推送的投资人名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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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你就看吧，只要有一方想分居，铁定都是分开。”海澄扔开手机，瘫在沙发靠背，一手搭着额头，直接往嘴里灌酒，“外面的世界多宽广，何必迎合我。他他妈的居然说他从我决定不休婚假就觉得我不爱他。爱能干什么啊，爱能付首付？！妈的房贷都是我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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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环视房间，老汤的存在痕迹几乎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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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到现在，仅仅半年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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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海澄跟老汤青梅竹马，结婚前已经谈了七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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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沉默喝酒不想随便搭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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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人只是图个发泄，没想真的寻求安慰，局外人也没法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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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就是克制住看手机的冲动，专心一点，海澄喝完一罐不想动的时候再帮他拿两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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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隋然觉得那酒不像单纯的果味酒精饮料，已经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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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抱着他语不成句、泣不成声地骂老汤，而他想的只是给淮安发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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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那么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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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我问过我师父了，他说高登到谈合同的阶段可能会很麻烦。那家物业法务特别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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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今天对不起，我绝对绝对不是故意[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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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明天中午我可以去找你看场地吗？海东有两家物业很不错的，得抓紧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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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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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海澄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怎么，忽然凑上来抱住隋然，“去年就有苗头了，然然。我那会儿就能发现的，都怪你……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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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一激灵，酒醒了一半，“怪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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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怪你……都赖你……我以前真相信距离不是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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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地响，隋然费了点力气从海澄的钳箍里逃脱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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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那就不考虑高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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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不要自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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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好。我在寰宇，你随时来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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