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倒闭[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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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鲜少在社交平台发表负面言论，淮安一提，不用翻看也能想起当时发了什么：「无组织无纪律，共享单车迟早变成共享垃圾，祝早日倒闭[鄙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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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正是迷彩单车，指向性明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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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语调沉了沉：“严格来说，荣范文昌是我的第一个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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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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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哽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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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是在龙王庙放火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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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对的。”淮总有意无意地雪上加霜，“处理上千万辆损坏的单车比处理垃圾麻烦，缠了一身官司。荣范文昌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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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范文昌属于较早一批将共享经济概念应用到实际项目的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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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营的迷彩单车最早在创始人的母校试行，逐步扩展到部分城区，不温不火数年，后来赶上共享经济的风口，一夜之间崛起腾飞，和如今健存的小橙车分庭抗礼，各领共享单车的半壁江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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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巅峰时期是在隋然离职前后，鼎盛时全球注册用户超四亿，日订单量过百万，三轮融资近二十亿，一年内便将迷彩单车投放到全球各地，吸睛无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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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候共享单车管理非常不规范，没有固定停车点，随停随放，还有人蓄意破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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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同的是，小橙车从一开始便坚持质量和安全性，使用自主研发的配备定位系统的蓝牙锁，而为了车辆耐久度考虑，选用的材料比较沉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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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迷彩单车为了追求轻便，又或是“取量”为先，车身材料相当脆弱，密码锁及定位装置形同虚设，损坏率极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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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发那条朋友圈也是找了六辆没一辆能骑的，一时气急败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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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荣范文昌风头强劲，全网都在鼓吹共享经济，发牢骚归发牢骚，隋然没想到迷彩单车真的倒闭，更想不到淮总还是它的老板……唔，投资方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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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埋头喝汤，搜肠刮肚组织语言。</p>

“不过还好，看到你那条朋友圈，我找机会退出了，没什么损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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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抬眼，试图用眼神传递控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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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分钟一两句话让人心情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淮总是不是选修了闹心专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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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却在他看过来的同时扬起笑，“说起来，要谢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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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太客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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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挪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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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了个寂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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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郁气从哪里来，隋然叉起一块雪梨，忿忿地咬碎，甜腻的味道随汁液迸溅，瞬间充斥口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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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印象淮安的口味偏甜，按食谱的量多加了两粒冰糖，结果银耳不吸糖，雪梨本身自带水果糖，炖久了，一碗浓稠的雪梨羹甜度十分超标，过犹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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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吃了两口放开了，淮安倒是津津有味——可能是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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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太甜么？”隋然绷着嗓了问，“晚上摄入太多糖分不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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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很合口味。”瓷质调羹磕在碗沿，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淮安拿起一旁的湿巾，碗里只剩下两块雪梨和几颗枸杞，“夜宵用点汤羹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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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开心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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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点点头，数清了对面碗里还剩六颗枸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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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范文昌，还有你刚刚提到的商崖，是给我个人触动很深的项目。”淮安不快不慢地说，“我一直想进度不要太快。急速发展未必能健康长存，容易出现问题。相反，找准目标踏踏实实循序渐进的企业才能获得良性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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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隋然对经营管理学没有太大兴趣，但不妨碍听淮老师讲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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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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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今晚语不惊人死不休，隋然干脆把碗推到一边，拽了张湿巾盖住下半张脸，麻木地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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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投资一样，喜欢一个人，是想从中获取利益——愉悦，满足，成就……有很多正面的情绪反馈。是单方面的获取。为喜欢的人付出任何行动，也是为了获取更多情感上的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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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养育之恩，单就感情层面而言，人对其他人并不负有责任和义务。基于喜欢的缘故为一个人做任何事，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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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起身，从感情与投资理论无缝切换到日常：“吃好了么？我来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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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抄手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把餐具分门别类放进洗碗机，目光追随他的身影，片刻不放松，直到对方感应到身后的审视，转身望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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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不闪不避：“淮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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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了点隐忍了一晚上的火气，他很清楚凭淮安的眼力看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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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确实看出来了，难得流露出犹豫，缓步走近，“我本意不是想给你压力。我是想表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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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隋然截断他的话，“感情的事情很难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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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关系开始前欲拒还迎、你追我赶的例了不少见，当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抱有企图，便迫不及待展现十八般武艺七十二般变化，能给的一股脑给出去，见缝插针刷存在感，好像愈热烈愈显得感情真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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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了真情实感及物质和时间，目的不外乎得到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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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却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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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直白地表达，但偏偏是用很随意的方式，而且点到为止——释放一个“我就在这里”的明确信号，就在回头或者伸手就能看到触摸到的地方，但不勉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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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勉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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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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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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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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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如流水不可阻，稳若磐石莫可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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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突然间一个浪头兜头盖脸，教人避无可避，却又没有实质性打击，只卷走脚下粗砺硌脚的砂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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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平了前路，诱人深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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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不需要回应，这人特别擅长以退为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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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沉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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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坏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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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抬手，拍灭了灯的开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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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凭视觉残留勾住了对方的后颈，将话送到他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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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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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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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老板：阳光非少年。、江蓝生 2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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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老板：江蓝生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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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火箭炮的老板：废柴爱喝大红袍 4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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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手榴弹的老板：Saiyan、阿一wjy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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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老板：absurdity 8个；此刺磁 3个；caonima 2个；厌厌、ddd1234ddd、废了个狒、maer、奶糖生翼、阿一wjy、取名字废、易十三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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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园丁：修想 45瓶；26181192 30瓶；caonima、absurdity、西西西了、皮蛋多努力 20瓶；什么是什么、xiaoguo、沧笙踏歌、41007983、QTFCL、大七升十一、无奇、选杯奶茶 10瓶；佐久帅、废了个狒 8瓶；我是谁 5瓶；某某芋 3瓶；lmf265、粲、三六九 2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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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身体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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