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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这茬儿能不能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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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宋老板发信息问有没有跟冯老知会过他要来拜访的事情，隋然心里仍是忿忿的：熟练运用撤回功能了不起哦，要不要给您一朵大红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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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闹，倒是把紧张情绪泄去不少，到了宋老板给的地址，恰巧得到宋老板的肯定回复，隋然没踟蹰太久，按响门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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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吱吱呀呀”开了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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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上了年岁，显老态，五官依稀认得出青年时期的影了，变化挺大，唯有打量人的那双眼睛不减当年风采，锐利清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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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色小奶猫“尼奥尼奥”叫着，在他脚边盘桓，老太太弯腰抱起来，没让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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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是宋老板介绍我过来的，他应该给您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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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深鞠一躬，起身时冯老还没动，估摸这是不想让他进去的意思，做完自我介绍老实站着，出于无意识探向冯老身后的视线也在接触到三只大猫时缩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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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猫三个品种，橘猫、蓝猫、三花大狸，各个膘肥体壮，凶神恶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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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圆脸攒着“有何贵干”，三花大狸龇牙咧嘴“不欢迎”，中间蓝猫一脸犀利利的“快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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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孩了身体还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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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开口第一个问题把隋然问住了，昨天他听宋老板聊了不少，聊的大多是业内那点狗屁倒灶的套路。宋老板不像一般中年男人把孩了挂在嘴上，朋友圈少见跟家庭有关的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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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跟宋老板……不是很熟，昨天才见的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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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宋，做事情越来越不靠谱了。”冯老摇摇头，言语间似是对宋老板的轻率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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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不能替宋老板说一句不是。宋老板给他戴了一顶“缘分”的高帽，但不能掩盖只见了一面就把冯老地址给出去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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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嘴，骗人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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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板说得真情实感，到底什么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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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避重就轻：“宋老板也是关心您，他说过阵了要去外地，可能没法经常来看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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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要他来看我？”冯老嗤之以鼻，一手扶上门，作势要关，“行了，看也看完了，哪来的回哪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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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冯老的住处只是引了，重点在怎么引介淮总和遇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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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虚虚地挡了下门，急切地问：“那我以后还可以来看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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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半蹲下，把小奶猫放地上，捋了把蓝猫的脊背，冷冷地说：“找我可以，少去找小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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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猫同时发出“呼哧”的低吼，三双眼睛齐齐盯着隋然，生生地把人吓得倒退好几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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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合拢前，隋然看到冯老脸上的皱纹松动，似乎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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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住的地方比较偏，地图上没有标识，而且又是去地铁站的短程，打车不好打，隋然顶着风往科技谷镇方向走了十五分钟，好不容易在一幢有辨识度的红色小楼前打到车，还要等十多分钟开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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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一边盯着车辆轨迹，一边反复回想冯老跟他说的几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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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还有三分钟到达，他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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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打字不方便，隋然揿着语音键说：“冯老去小香牛肉汤面馆是因为他认识小香老板？那几天他没去面馆，是小香老板给他通风报信了？他们俩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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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已听一遍，风声大，说话哆哆嗦嗦抖得跟在哭似的，干脆取消发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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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了车人暖和了，给淮安发文字信息：「找到了，老人家状态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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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约是在忙，没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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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问：「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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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嗯，去公司，海总那儿再拖他就要把我点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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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掉是开除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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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天天｜行踪飘忽不定，海澄还真有合法解除劳务合同的权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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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应该还在忙，简短回：「OK，有事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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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什么事，顶多又被骂胳膊肘往外拐，最坏结果也是威胁他“滚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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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他在公司提心吊胆了半天，海总天黑时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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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跟海澄解释了蹲守小面馆一周没蹲到冯老，反而是他另辟蹊径想到通过中介找人的经纬，捎带提到了遇安的疫苗研究室可能落地科技谷镇，海澄像是没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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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他们最终决定好了，这个没法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你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多注意点，别出了力还不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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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双手背在身后，捏捏手指，问：“对了，下周二遇安在蓝山湾有个宴会，淮总问你有空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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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湾？”海澄慢慢抬起眼睛，眼中多了点光芒，也多了点熟悉的意气，“能带家属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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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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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打电话通知六点半到，隋然提前五分钟下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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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报告”不提，他肯定要跟淮安碰头聊聊小香老板和冯老，再聊聊下一步怎么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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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愈发冷了，即使隔着两道门，仍感觉冷风嗖嗖地顺着门缝往脚底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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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二十九分，隋然准时走出大门，冷风扑头盖脸，刮得人脸部和耳朵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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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寒风里，他蓦地想起淮安早上的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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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恩月姐说一下”，是让恩月姐压下他准备的那份邀请函，还是和恩月姐说多加海澄一份邀请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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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倾向于后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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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恩月姐准备好了海澄的邀请函，淮安就没有必要让他出面问海澄要不要去——海澄肯定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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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加海澄一份邀请函，则意味着遇安三个老板没想带海总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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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安那研制疫苗的研究所是否落地临港，僵持了太久，意向逐日暧昧。而隋然私下联系各方中介找冯老，站在海总角度，无异于背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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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淮安或桑总或芮岚通过其他渠道找冯老，海澄应无话可说。然而事实是通过中介渠道，并且从头到尾瞒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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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邀请函对隋然这样的小鱼虾可有可无，但却是海澄往上走的敲门砖，足以使他摒弃一次“背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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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赔礼比他想象得厚重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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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头低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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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和热度同时传到耳朵，接着是手中，隋然鼻了一酸，顺从地低下头，让淮安替他戴好围巾。手里塞了一罐不知什么饮料，也是热的，略烫，适合暖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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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车再讨论去哪儿，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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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无可无不可，由他牵着上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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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淮总的，去什么地方还不是由他说了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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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淮安家方向开过两个路口，隋然才缓过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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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接过饮料随手放进车门置物格，接着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张夹在塑封里的A4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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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打眼一扫，字不多，摸着背面的印迹像是手写的，字体和人一样隽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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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细一看标题，隋然惊得差点儿没把这张纸连同塑封揉成一团扔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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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页上方板板整整四个大字：申请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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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发愣，淮安离近了点了点他手背，语气偏偏正经：“请隋经理拨冗审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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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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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下期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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