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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了不说一句“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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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的人干瞪眼，有能耐的给他一个支点敢撼动大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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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好了，三菜一汤也已上桌，淮安落座前结语：“覆巢之下无完卵，屈德会损失惨重，家里房车全数抵押。冯老大仇得报。故事告一段落，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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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沉浸在“大仇得报”的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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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故事，跌宕起伏，万分精彩，结局堪称大快人心，值得反复回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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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回顾得久了，隋然觉出了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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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淮总。”他抬起头，“你没讲关键部分啊？冯老和小香老板怎么认识的？不是……冯老为什么那么关注屈德会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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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论前面多令人义愤填膺，靠最后收尾，老实说，还挺下饭的。淮总不至于提前预警“吃不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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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冯老去小香牛肉汤面馆打卡的原因就有待商榷了——他不像那种杀了人之后回到现场体会作案滋味的连环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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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为糟糕的联想默默向冯老致歉三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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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沉默了差不多时间，“吃完了再说，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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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隋然有意控制速度，但还是比淮安快很多。吃完了眼巴巴等着淮总，等他搁下筷了，迫不及待收拾餐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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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看他忙活完，提议：“下楼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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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自无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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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温度低，但刚吃了饭，又裹着厚厚的外衣和围巾，半圈走下来，人热乎乎的，隋然想听后续的热情持续高涨。他也不催，跟着淮安不快不慢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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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到路灯下，淮安停下脚步，“尤其是见了小香老板以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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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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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信息来源也是断断续续更新，这些事过去太久了，传过两三道，可能跟真相有很大出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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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抱起手臂，神情一瞬间竟有些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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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得知，屈德会破产后，冯老托人联系过他，两人见过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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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骤然生出不太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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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面谈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目击者，我们不好做臆测。”淮安望向渺茫夜色，再开口时，呼出一团白气，“总之，见面不久，屈德会跳楼自尽，留下大笔债务给妻了，以及不满周岁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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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老板出生时身体健康，四肢健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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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前，淮安留了这样一句话给氤氲起薄雾的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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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解开任何疑问，反而陷入更大谜团，隋然整个蔫儿了，无比感谢淮总口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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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庆幸淮总习惯兜圈了，要是在饭前跟他讲，就算这位大厨手艺再好，他恐怕吃不下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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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太多，下次我和你一起去见冯老。”隋然回客卧前，淮安叫住他，说，“真相到底怎样，要听当事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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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点点头，余光瞥见放在玄关橱柜的背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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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边挪了半步，见淮安没有动的迹象，若有似无的笑意取代先前的阴悒，隋然收住脚，握着客卧门把手，试探地说：“那……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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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比他直接，用眼神制止他后退，背包送到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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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动作扫清陈年往事的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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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的“晚安”回了不止一次，不止口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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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隋然吹完头发回桌前，刚从包里拿出文件夹，手机嗡地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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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我关机了，晚安[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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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心说大可不必，但他了解这人说睡就秒睡，翻文件的动作倒是加快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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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报告四个字仍让人面红耳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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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正文第一行只有一个「致」字，后面是一排仿佛直尺比出的“____”。</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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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称呼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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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深呼吸，视线挪到下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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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长，四五百字，一目十行足够囫囵扫个大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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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云里雾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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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笔前，我设想了你的多种反应。收到这份报告，你应该不会在我面前打开，你会收起来，耐心等待一个不需要立刻做出回应的时机或场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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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此刻应该在一个摆脱干扰的地方，虽然，很有可能你我距离十米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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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写申请报告是你应激的玩笑话，但我想，用纸和笔写下来的情绪能够表达得更诚实，保存得更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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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我不擅长这类事，也没有经验。过去我以为感情的事与我绝缘，情|欲亦然。我认为理性能够全然控制感性和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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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前不久我认识到，纯粹的感性并不可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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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理智尚存，便是水未到渠未成，心中有所顾虑。勉强为之，结果不见得如愿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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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忌惮，如果你没有做好接纳的准备，被贸然打扰，会不会避我不及。如果会，我庆幸过去这段时间表现还算得体，起码有机会写下这份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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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申请并无他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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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主题，本次申请诉求如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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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你不会再想申请，把你想要的说给我听，做给我看。该申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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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成本，不论代价，不设时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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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通宵，昏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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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可能会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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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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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老板：江蓝生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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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周末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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